南边童贯与方腊打得昏天黑地,西陲山区的杨麟却在悠闲的躺在摇摇椅上,享受娇妻美妾准备好的水果点心。
自他回到西北,与麾下文武议定方针路线后,实际上就没有多余的事让他干了。疏通朝臣,谋取空缺,与各路官员打交道有浦进;安排民生,展生产,通达内外有闻焕章;镇抚各军有王寅、孙安、焦和、孟仁,钱粮运输有扈成、武植及四远镖局;兵员储备有孟学,打制武器有张、王、冯、凌;再说练兵剿匪事宜,除丰、府、麟、晋、岚诸州外,再到石州、宁化、永兴军诸路,各山大王、马贼都被栾、卞、房、鲁这些人收拾干净了。
连太原的王禀、张孝纯都纳闷儿了,平日里,各县镇隔三差五就有人报案,不是被强人劫掠,就是有寇匪杀人。现在好了,整个河东除东部太行山区外,地界上突然清净了。
倒是北部草原正值多事,东部、北部的辽人被女真人打得很惨。耶律延禧杀耶律敖卢斡、萧瑟瑟,迫反耶律余睹等勋贵之后,不敌女真军事压力,只好逃到西京,暂得苟安。完颜氏得了上京、中京后,迅裁汰弱旅,吸纳各胡族归附,室韦人、鄂温克人,以及部分投靠女真的奚人、契丹人、高句丽后裔都被编入女真族群之中。
此外,漠北大部分的蒙兀群体,也在为女真效力,共同攻打辽国地域。杨麟也是见人吃肉心不甘的代表,既然草原上各部不能自顾,那自己去捡些小便宜,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所以,高宠、史文恭、罗延庆、卢俊义这些人就毫不客气的在无人镇守的草原上肆意收缴马匹、牛羊。府州折克行年前病逝,如今执掌大权的乃是杨麟的大舅哥折可大。对于妹夫的张狂,折可大一是没必要去管,二来,杨麟的实力,也是折家军撼动不了的。
杨麟“下葬”的那处山坡,由于其“遗孀”在此兴建房舍守丧,刘光世便派人一直悄悄监视着。蔡京对杨麟恨之入骨,一心要他全家绝根,只是赵金罗毕竟是皇帝亲女,且多有宠爱,不好明里下手。加上忠于杨麟的护卫高手众多,刺杀之事不易成功。所以,刘光世奉命时时盯紧杨家妇孺,只要三公主被皇帝召回东京,便可动手,斩草除根。
“主公,那些贼子还是每日都来,还是只在三里外偷窥。”
“哼,偷窥就偷窥,还能怎的。”
武松又道:“只是苦了主公,每次出去都要乔作杂役……”
杨麟笑笑:“杂役又何妨,爷我什么时候嫌弃过?”
“罗延庆将军传来军报,说又有万余军马将从河套运回。只是最近蒙兀部混战愈烈,各部胡人都将好马投放到了战场,这些马匹质量不如从前优良。而且,各部的种马大多也被部族酋长拘于汗帐,牛羊草药也被大肆征集,我们的收效一次不如一次了。”
蒙兀人唯利是图,现在耶律延禧治下只有西京以及幽云之地,他们便乘势而起瓜分草原。等他日,完颜势衰,他们又会反叛女真。草原若是被他们统一,他们就会觊觎我汉家土地,这些人都是喂不熟的凶残野狼。
“马灵那里,有耶律延禧的消息吗?”
“马都统也有回函,辽帝失去大部分国土,又被亲贵抛弃,现在整日寻欢作乐,早就没了耶律姓早年的血勇。耶律淳这个南院大王,镇守百年建设的幽云之地,有险关要隘为据,又有耶律大石为将,倒也能暂时抵挡阿骨打的攻击。”
“大同府、析津府,本就是我汉人地盘,却被石敬瑭这个卖国贼拱手送了耶律屠夫。”
武松武勇之辈,不愿去评价历史政治,朗声道:“只要主公一声令下,武松愿随主公踏平幽燕,诛杀胡贼。”
杨麟摆了摆手,神色凛厉:“当下还不是最佳时机,契丹人跟女真人狗咬狗,等他们咬够了,老子自然不会放过他们任何一方。”
这时梁兴又进来禀道:“东京有家书一封送到。”
家书?杨麟一个翻身站了起来,接过梁兴手里的书信,打开一看,顿时面色颓丧下来——王进老将军由于年事已高,在夜里安静的逝去了。
王进一生不娶,晚年收王婉容为义女,也是杨麟岳丈。再说他跟随杨邦乂军旅数十年,亲同手足,如杨麟亲叔一般。没想到,老将军还没等享够儿孙福,就这么去了。
梁兴又道:“主母那里,还未通禀。”
挥手示意二人退下后,杨麟去了王婉容的院子。
王婉容听闻义父过世,痛苦的留着眼泪:“义父视我如亲生,生不能膝前尽孝,令其孤独终老,女儿是何等不孝啊。”
然而杨麟却不能让王婉容回京奔丧,只是所有话都哽在喉咙里,不出一点声来。东京千里之遥,她又有小女儿要照顾,来往不便。再说,她正在为夫“守丧”,更不便出现在东京里。杨家仇敌甚多,稍不注意,便又要引起无妄之灾。
史进听到恩师过世的消息,连夜赶回请求,欲回东京奔丧。
于是杨麟召集众文武道:“为父奔丧,乃人子本分,大郎若去,正好与我同行。只是东京人多眼杂,此行不可多带人马,引人注意。”
“主公身担数十万人干系,下臣以为不可贸然置于险境,还请史将军代主公去罢。”却是浦进等不愿杨麟冒险,反对亲自吊丧。
众人也大多不同意此举,只是杨麟坚持。一来,王进去世,杨麟身为女婿,前去奔丧是本分;二来,杨邦乂、赵月奴也已经年纪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