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路是南江省省城靠近市中心最主要的一条中心主干道。
中间是宽达6米的绿化带,两侧的八车道远远看上去极具视觉冲击力。
路边上最惹人注意的,无疑是相隔不到百多米接连并立的省委大院,以及省财政局等几个政府部门。
但是如果不是时常就会有挂着政府拍照的小车出入的话。
恐怕少有人会注意到在几个政府部门中间有一条叫做九城路的小道。
在九城路的尽头是一大片法桐和四季青,刚刚经历寒冬,外围的法桐基本上都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粗壮高大的树干裸露着,下面是一排排整齐的四季青。
即使是在零下好几度的大冷天,仍然泛着幽青色的绿意。
在这片林木后边就是省委省政府的住宅局,好几个部门的家属都住在这几个小区里,这块地方说是南江省最神秘的小区也不为过。
在省财政厅分配的家属住宅区里,红色的小洋楼并排而立。
一大早。
位于二楼窗户的位置,唰地一声。
窗帘被猛地拉开。
刺眼的光线穿透玻璃照进房间里落到宽大的席梦思床上,粉红色的被褥上面飘着细细的粉尘和颗粒,小腿上光洁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
被光线一照。
床上躺着的人影立马就呢喃了一声。
“妈,你干嘛呢!让我多睡会儿!”
“还睡呐!也不看看几点了,太阳都晒屁股了吧!昨晚上是不是喝酒了?我看你爸爸等会说不说你。”
“他爱说说去!”
“那我叫他上来看看你这德性!”
“妈……你能不能这么坑你女儿!”尾音拖的老长。
柳琴顿时就没了脾气。
家里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
但是女大不由娘啊!
眼看着都马上都是二十五六的大姑娘了,怎么还跟个小姑娘似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过了好一阵。
刘苏柳才从床上爬起来。
洗漱好也是一副没睡醒的迷糊样儿。
下了口。
客厅里刘润平已经捧着一杯热茶在沙发上看报纸,朝闺女瞅了一眼顿时就皱了皱眉头。
“昨儿晚上又出去疯了吧!”
“爸,就是咱们专业一个大三的小师妹请客吃了顿饭,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完了挨着刘润平一屁股坐下来,两只手挽着他的胳膊。
“你等等,我这喝着水呢!”
“你喝你的,难得见你在家里吃顿早饭,你们单位最近是不是不忙了?”
“怎么?你想带男朋友上门给我们看看?”
“切,我才不稀罕!又不是没了男人我就活不下去了,我这辈子都不结婚了,就跟着你跟我妈过。”
刘润平顿时就直摇头。
这闺女!
就没让他舒坦过。
他跟柳琴夫妻俩,一个是省财政厅的领导,一个是省武警医院的领导,两口子就没一个不安稳的,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着掉的女儿。
“这话你跟你妈说去,看她愿不愿意跟你一起过!”
“爸爸,听你这意思是不是要赶我走了!”
“赶你走你走吗?”
放下手里的杯子跟报纸。
刘润平也来了兴趣。
白了她一眼问道。
“嘿嘿,我才不走呢,家里有吃的有住的,还不用交房租。”
“那不就得了,要是赶你你就走,我老早就让你妈把你赶出去了!省得一天到晚的糟心。”
“爸,我严肃地问你个事情。”
嘟着嘴巴,刘苏柳这会儿倒是像个女博士了。
“你说!”
“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你想多了,你要是不问我还想跟你说呢,你是我跟你妈去电信局充电话费人家送的!”
一句话顿时就把柳苏柳说得目瞪口呆。
“妈,你听听,你听听我爸爸刚才说的!”
厨房里。
柳琴端着两个小碟子的咸菜出来,立马就笑了笑问道:“还闹腾,一个大姑娘家,大早上起来连衣服都穿不齐整,赶紧过来吃饭。”
“妈……我爸说我是你们充电话费送的,这跟谁学的啊!”
撇了撇嘴。
刘苏柳是真有些好奇。
老头子是什么性格她这个做闺女的还不清楚!
平日里一天到晚绷着个脸,别说开这种玩笑,就是让他笑笑都难,怎么这会儿竟然还能蹦出来这种精句。
一家三口在餐桌边坐下来。
柳琴说道:“这话还真不是你爸说的,老刘,这话是李洋那个小伙子嘴里听来的吧?”
提到李洋。
柳琴也是一阵乐呵。
上次跟李洋一桌吃饭的时候,她跟市政府办老杨家的那位可是没少逮着人家小伙子拉家常。
要是换做一个年轻人,指不定就要被她们这两个上了年纪的中年阿姨给说愣了。
偏偏李洋这小伙子脑子灵活,不紧张不说,嘴里还一溜儿地蹦出各种让人捧腹不已的笑话。
刘润平点了点头。
“是李洋说的,这话用来说咱们家这闺女,一点没错!”
“哼!李洋是谁啊,竟然还能让您学着人家说话!”
撇了撇嘴!
刘苏柳还真有些好奇!
听着这意思,好像自家父母都认识。
事实上。
昨晚儿吃饭的时候,徐媛媛这个神经大条的师妹还真没给她介绍李洋叫什么,开口就是李大炮。
“挺有意思的一个小伙子,回头让你爸爸介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