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六王府来来回回耽搁了一天,沈欣儿依旧没能见到六王爷,最后沈欣儿决定晚上去竹居苑找顾逸霖试试。
傍晚十分,顾逸霖才从外面回来,不知是干什么去了。待下人前来通报小王爷请沈欣儿独自前去竹居苑的命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顾逸霖知道沈欣儿不喜有人打扰,并且父亲此刻正在宫内,也不在府上,便派人请沈欣儿去竹居苑,与他一起吃晚饭。没有下人的紧跟,沈欣儿终于可以稍稍放松些。
刚走出花廊,沈欣儿便看见远处简维的身影,只见她只身一人,手里拿着食盒,往竹居苑方向走去。
不知为何,沈欣儿下意识停下了脚步,没有直接迎上前去,而是悄悄跟在了简维后面。尾随至门口,沈欣儿缓过神来,她竟然会好奇简维去找顾逸霖,她怎么会这样重视顾逸霖的事。就算沈欣儿反应过来自己不该如此,但是她的心却阻止着自己不让自己离开,她的脚下有股奇怪的力量,正推着沈欣儿前去。
“简维,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难道你还想要故技重施吗?”顾逸霖坐在桌旁,目空一切的喝着茶。此刻他正等着沈欣儿的到来,没想到出现的竟然是简维。这简维自从与顾逸霖有了婚约,出入六王府就是自由,来竹居苑更是随意,以致于现在都没人拦她了。
“今天爹爹回来把一切都跟我说了,我便知道我们的婚约是不可能再继续了,眼下爹爹和六王爷都在宫里向皇上请旨解除婚约,这事大概是定了。我带来了一壶好酒,本来是留作我们的合卺酒的。我还亲自下厨做了些菜,点心。你要不要赏个脸,陪我喝一次,权当纪念今日解除婚约怎样?”说着,简维便打开食盒,取出菜肴酒壶放在桌上。
“你……”顾逸霖一脸疑惑的看着简维,那精巧的脸上没有任何不安的神情,反倒是一种释然,解脱。
“我简维是世代忠义的将门之女,不是那种没人要的厚脸皮,蛇蝎毒妇,难不成你怕我毒害你不成,那你也太小瞧我了。我作为爹爹的独女,不能不为简家考虑,不能不顾大局,让我爹爹为。既然我简维命中注定再怎么努力,也得不到你顾逸霖的心,我也只能放手了。”简维果不然身为大将之女,临到最后分别之际,她说话不再娇声柔弱。尽管眼里满是泪水,但语气却是如此的果断,干脆。
“简维,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这五年的真心。”听到简维这样说,顾逸霖心中愧疚,油然而生。他确实从来都不了解简维,不知道她是怎样的品性,怎样的处事态度,他一直都是逃避,反感,甚至是误会于她。只是因为简维不是他的心上人,不是他追求的。
“算了,你不愿违背你的真心,我又何必强求。我们一起喝了这杯酒吧!”说着,简维倒了两杯酒,然后把其中一杯递给了顾逸霖。
两人同举这由合卺酒转变成的断情酒,一饮而尽。断情之酒,断了这本不该拥有的情。酒水入肠,两人再无纠缠。酒杯轻扣,从此各自安好。
趁着顾逸霖饮完酒落杯那刻,简维起身,靠近顾逸霖,然后在顾逸霖耳边轻语。混着酒香的清新气息暖暖的直扑顾逸霖脸颊,让人有种迷醉、酥酥麻麻的感觉。
虽顾逸霖一直与简维有婚约,但顾逸霖一直与简维保持着距离。两人临到分别之时,才有这第一次靠得如此近,而这次顾逸霖竟也没有拒绝,只静静听着简维跟他说些离别伤感之话。
下一刻,简维却停止了言语,然后扭过头来,轻吻了一下顾逸霖的嘴角,再猛然起身。
“从此,你我互不相欠。”说完,简维看都没看顾逸霖,便径直离开了。
身过之处,掠起丝丝清风,火光摇曳,明暗光线在顾逸霖脸上不停晃动着。这份决绝,坦荡,却道是:
五年韶华,甘心托付,难换一丝悸动,心无一隅空留处,莫强求。本质纯情心气傲,面若潇洒空谈笑,身似刀割忍苦泪。
爱也罢,恨也罢,终是一次潇洒的转身,不把为难留给别人。简维用了五年青春年华,五年真心付出,仍换不来顾逸霖一次心底深处的感动,虽仅是一吻作为顾逸霖对她的补偿,却将五年情谊化为一把利剑,并在顾逸霖心上刻下一道道痕迹。
对于顾逸霖来说,一直烦恼自己的婚约,已经取消,这必定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门外,沈欣儿目睹了这一切,可在看见简维吻上顾逸霖那刻,沈欣儿心中还是翻起了汹涌的波涛,她竟然在看到那一幕,心生难过。难道她真的动了不该动的情?想到这里,躲在花丛后的沈欣儿竟慌神碰响了花盆。
顾逸霖在屋子里被简维这一诀别之吻弄得还有些迷糊,没回过神来。紧接着便听到屋外传来响声,待顾逸霖出门前去,却见惊慌失措的沈欣儿正往外撤退的匆忙身影。
“沈欣儿!”顾逸霖连忙跑向前追上沈欣儿,然后一把拉住沈欣儿手腕。
“沈欣儿,刚才简维只是在跟我道别,你别误会!我和她的婚约很快就要解除了。”顾逸霖满脸焦急,不停解释道。
“我有什么可误会的?你和简维的婚约解不解除关我什么事。”说完,沈欣儿一手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