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今儿君天澜休沐,因此不曾去上朝,只抱着沈妙言在缎被中酣眠。
沈妙言腰酸背痛,在他怀中睁开眼抬起头,就看见男人睡颜静谧,紧闭的双眼透出一股浓浓的餍足感。
这个男人昨夜把她折腾得那么狠,她一夜不曾睡好,可他却睡得这般香……
沈妙言磨了磨牙,实在挺气的,于是伸手捏住君天澜的面颊捏圆搓扁。
君天澜在睡梦中皱了皱眉,大约是醒了,大掌轻轻握住沈妙言的腕子,“乖,别闹……”
略带沙哑的嗓音,染着浓浓的性感,好听得能叫人耳朵怀孕。
“偏要闹。”
沈妙言不依,同样哑着一口嗓子,捏着君天澜面颊的手死死不肯松开,“昨儿晚上都是你的错,你得同我致歉!”
她记得这厮明明是进屋给她送酥点和洗脚的,怎的洗着洗着就把她给吞了?
君天澜约莫是被她捏疼了脸,握着她腕子的手亦不觉收紧。
沈妙言腕骨吃痛,委委屈屈地松开手,只用那双雾蒙蒙的圆眼睛狠狠瞪他。
正瞪得起劲儿时,她瞧见男人终于睁开了眼。
暗红狭长的凤眸,在睁眼的刹那寒光四溢,宛若出鞘的利剑般令人不敢逼视。
他到底是一国的君王。
沈妙言对上这样的眼睛,想起自己刚刚是如何搓他脸的,不觉有些心虚,因此下意识地往床榻里侧缩了缩。
这是她的寝殿,拔步床本就不算大,再加上君天澜人高马大,同她睡在一处,越衬得床榻窄小。
男人的瞳眸逐渐恢复清明。
视线焦点落在沈妙言那张白嫩甜糯的小脸上,他略舔了舔唇瓣,似是在回味昨夜那销魂之感。
回味片刻后,他大约是觉得与其这么干巴巴地回味,不如真刀真枪地再来一回。
因此他直接把沈妙言抱了回来。
软绵绵的身子,被子底下摸起来干干净净,因为多年的熟悉,所以他轻而易举就能找到她身上的秘密。
男人覆身而上,手里揩豆腐的动作不停,深情埋于她的颈间,“乖妙妙……”
沈妙言瞳眸倏然睁大,白嫩的脸儿瞬间染上酡红色,连忙伸手去推拒他:“君天澜你疯了是不是?!大清早的,你你你,你衣冠qín_shòu!”
“衣冠都没有,哪儿来的衣冠.qín_shòu?”
君天澜笑得妖冶,轻轻细吻过她的眉眼。
沈妙言眼圈通红,怒吼道:“qín_shòu,你是qín_shòu!”
“乖妙妙,这是夫妻之间最合理的事儿,我如何就成qín_shòu了?若非如此,夫妻又该如何诞下孩子呢?国祚绵延,子孙孕育,皆是如此来的,实在是再正常不过……更何况,圣人有言,食色性也,咱们又怎能否定圣人的话?”
男人语气温温地说着,可身下的动作,却半点儿都不含糊,该用力就用力,该加就加,全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沈妙言哭得厉害。
这人满嘴歪理,只为了哄她陪他干那档子事……
可她那处疼得厉害,根本无法支撑他无休止的索求……
她的双手紧紧攥住两侧的褥子,实在想不明白,为何这男人在外面看着一派冷峻威严,怎的到了她的榻上,就这么不要脸……
为了哄她,连圣人都搬出来了……
他的脸皮,大约被他丢在了焚城吧!
等君天澜索要完,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他神清气爽地起身梳洗过,对着镜子正了正冠,便又是外人眼中那个不苟言笑、霸道神武的年轻帝王。
镜子里,却倒映出沈妙言幽怨的小眼神。
此时女孩儿躺在缎被里,一只玉手搭在床沿上,隐约可见里头不着衣衫,肌肤宛若剔透鹅脂也似。
满头青丝铺散在绣枕间,像是一把展开的折扇,柔软艳美,衬得那张白腻小脸绯红润泽,连唇瓣也多了几分暧.昧后的红肿光泽。
漆黑睫毛低垂着,隐约可见里头琥珀色圆瞳里的幽怨水光。
君天澜转身走到床榻边,“午膳想吃什么?我让拂衣给你送来?”
沈妙言看见他就生气。
她转过头,倔强道:“不吃……你不与我致歉,我就不吃饭。”
君天澜摸了摸她的头,还要说什么,外间福公公低声道:“皇上,玉蓉在暴室里吵着要见您,您看……”
男人原本温温柔柔的目光,几乎瞬间就变得冷酷。
他侧眸,淡淡道:“还留着她作甚?等着过年吗?”
福公公哑然,旋即道:“奴才这就命人把她处理掉。”
说罢,匆匆溜了。
沈妙言转过头,用薄薄的缎被遮住小脸,只露出一双圆润妩媚的眼睛,阴阳怪气道:“杀个宫婢算什么?那始作俑者顾湘湘还好好活着呢,你可是要留着她过年?”
君天澜在床榻边坐了,把她从缎被里捉出来,拿了挂在木施上的衣裳,细细替她一件件穿上,“她既想害妙妙,我替妙妙杀了就是。”
沈妙言盯着他,只见他眼睫低垂,说杀了顾湘湘时,并不似开玩笑。
她歪了歪头,却不知他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总归他负了她太多次,事到如今,她又怎敢再继续信他?
眼见着已是七月。
天气一天天燥热起来,沈妙言贪着寝殿冰釜里的那点儿子凉意,整日缩在殿内不愿出去。
成日里吃了睡睡了吃,不知不觉倒是圆润了几分。
她还暗搓搓打着去教坊司拿百媚生的主意,可拂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