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池澈一时心绪颇多,竟不知该如何表达。

“澈儿,你知我在乎的只是你。”黎文鞅温柔的看着池澈,“谁坐董事长这个位置,我并不在意。但是...”黎文鞅顿了顿,方才缓缓言道:“我也不想看到爸他出事。”

“什么意思!”池澈心中一惊,急急说道:“奶奶因为阿鳞已经...已经...失心疯了。可爸没疯,他再难受也不可能真的去雇凶杀人,二叔三叔他们也不会的。至多...至多就是找人教训一顿那俩人。”

黎文鞅又重重叹了口气,“我知道。但我怕的就是爸再去惹那个叫吴知己的人。”

“嗯?”池澈一愣。

“所以,我才在大堂里说出他们的名字。”黎文鞅微微眯了眯眼,“我知道爸刚才已经怪我多嘴了。但为了澈儿你,我只能当场放出消息,让二叔三叔他们抢着去招惹那吴知己。”

池澈有些犯迷糊,她皱着眉问道:“文鞅,我不是很明白。你是说,那个叫吴知己的,池家谁也招惹不起?你怕爸去惹他反栽在他手里?所以...你故意引得二叔三叔他们去打头阵,免得爸出事?”

黎文鞅用手轻轻抚平了池澈的眉心,点了点头道:“我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是的,池家恐怕对付不了吴知己,再去招惹他,我怕池家...”

“那个吴知己到底是什么人?你不是说他就是个青年海归学者嘛?”

“澈儿,永远不要轻视一个可能掌握了海量知识的人。一般的大学生、读书人或许并没有什么了不得,比如就像我。”黎文鞅平静的说道。

“文鞅,不准你这么说自己。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我听你的,可我确实不明白这个吴知己厉害在哪里?”池澈依旧不解道。

“澈儿,正因为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厉害在哪里,所以...才可怕啊。”

“不懂。”

“时间太少,我只通过一些渠道尽可能的搜索了些关于这个叫吴知己的人的资料。他在英国待了十多年,拿了一个本科,两个硕士,一个博士,短暂的做过一段时间的律师和大学老师。另外,他还在北大获得了个哲学硕士学位。”

“很不错,但听起来就是个书呆子呀。”

“我开始也是这么以为的。”黎文鞅听着妻子的话,嘴角微微翘起,但很快面色便沉了下来,“澈儿,你有没有看阿鳞最后那段被直播的视频?”

听得提到池鳞,池澈眉宇间一阵黯淡,低低答道:“看了。我以前也不知道...阿鳞他在外面这样的...跋扈。但...但他毕竟是我的亲弟弟...他才二十二岁呀!”

黎文鞅紧紧抱着呜咽不止的池澈,轻声在她耳边言道:“澈儿,别哭,别哭。你听我说...”

池澈擦了擦眼泪,点点头,她忽有种恐惧感,她发现,往常最能给予她安全感的丈夫的拥抱和话语,此刻却都有些异样!她发觉,黎文鞅的声音和身体竟都有些微不可察的在颤抖!

她急忙脱开黎文鞅的怀抱,看着他近乎苍白的脸,“文鞅,文鞅!你没事吧?那段视频...有什么问题吗?”

黎文鞅见得妻子着急,忙定了定神,端起床首边的红酒杯,抿了一口,这才说道:“我下载了那段视频,反复看了多遍,才发现了问题。澈儿,你记得那视频最初显示的是什么场景吗?”

池澈回想了一下,悲伤道:“最开始画面里是阿鳞他走向林思我所在的餐桌,他问林思我怎么一个人在喝酒。”

“然后呢?”

“然后林思我说她和朋友有事,阿鳞可能就不开心了。他就拿起桌上的酒杯,骂了那俩人。”

“问题就在这里!”黎文鞅突然沉声道,“澈儿,你想,阿鳞与那三人遇到纯属是巧合,对吗?就算阿鳞后来确实做的过分了,但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吴知己会在阿鳞尚未说话前,而且是在阿鳞刚见到林思我、快步走向她时,那个吴知己便已开始拍摄视频?吴知己他为什么会预先知道阿鳞会犯浑?而且!我查了那个直播账户,那账户是庞司空而非吴知己的!我还找了朋友弄到了当时饭店的监控录像,我看到...”黎文鞅的声音已微微颤抖,“我看到吴知己不早不晚,恰恰在阿鳞刚走进饭店,并开始进入他视野范围的那一刻,他从庞司空外套口袋里拿出了手机开始操作,而在阿鳞他看到林思我并向她走动的一霎那,那个吴知己恰好将左手抬起放在桌面,侧执着手机开始拍摄直播!”

池澈听得浑身发冷,她木楞楞的看着自己的丈夫,瞳孔似已失去了焦距,“你是说...那个吴知己,他...他早就预料到了一切?可是,可是...这不可能!也说不通!”

把话都说出来后,黎文鞅似恢复了不少,他揉了揉太阳穴,“是说不通,也近乎不可能,但偏偏却发生了。我每看一遍视频,就愈发觉得毛骨悚然。吴知己的动作与时机拿捏的太过精准了,我完全不明白他是怎么预知和做到的。”

“他真的是人吗?”

“我...不知道。”


状态提示:16.怖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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