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和小黑看着黑漆漆的走廊,阴风又开始缓缓游走,到处是臭哄哄的狗血味儿,还有不明物被烧得焦糊的味道,一人一鸟汗毛一根根竖立起来。
寒子枭的房间里开始有一些响动,象是老鼠爬过地面,声音不大,却让耳朵很遭罪,没多会儿,黑雾弥漫,眼前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云裳感觉到肩头一空,赶紧摸了一把,小黑竟然不见了,随着黑雾的吞噬,云裳身旁的场景换了……
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地面是细细的白沙子,云裳坐在上面,屁股下面冰凉一片,乌云似乎就压在头顶,空气中有潮湿的霉烂味道,云裳靠在一根枯树旁,树上挂着十几个白色的灯笼。
那种老鼠爬过地面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了,就见不远处的白沙似乎在蠕动,云裳皱眉细看,哪里有什么白沙,分明是无数人骨在爬行,没错,就是那种白森森的,没了皮肉只剩下光溜溜的骷髅。
云裳跳了起来,脑袋有些眩晕,伤口丝丝地疼,她强撑着结法印,却有一种严重的无力感,手指间有一个虚无的影子晃了晃,最终破灭,估计此时头顶要是有血条和蓝条,血条不足百分之十,蓝条会是一片空白。
那些骷髅越爬越近,根本不给云裳思考的时间,云裳也豁出来了,等这些骷髅爬到自己脚边太熬人,直接冲上去,啪啪地把黄符往这些东西脑门上拍,对付高级一些鬼怪,黄符是需要浴火的,这些低等小鬼,一个个保持着原形,都不会变个身什么的,用不着费那么大的劲。
不过,数量也是占胜的法宝,云裳拍符拍得浑身无力,一种接近虚脱的感觉让她越来越害怕,对手突然变得强大了,这次象是做了很周全的计划,步步为营,竟然把云裳逼到了极致,怪不得前两年赢得又轻松又侥幸,或许人家都是在试探,在麻痹自己,今年突然这么强悍,还真让人一时之间没有还手之力。
然后……云裳更绝望了,在白沙不远处的地方,出现了一队人马,领头的人带着一张银色的面具,遮住了整张脸,很明显,恶鬼道中最厉害的鬼王终于出现了,对付几个骷髅都已经力不从心,面对鬼王,云裳更是不敢想象后果。
云裳觉得自己的脸有些麻了,脚下步伐也越来越混乱,心里却还有些不甘,要不是火焰珠失灵了,自己也不会弄到如此狼狈。
一想到火焰珠,云裳就觉得之前的事象是一个阴谋,先是李永斌找上门来,让她这个半吊子法师起了管闲事的念头,又引着自己追去鬼神宗,又那么轻而易举地弄到了碧波珠,赶情碧波珠就是自己火焰珠的克星,有那东西在,火焰珠才会失灵,越想,云裳心里越凉,这简直就是个连环计啊。
分神想事情,脚底下就慢了半拍,云裳被一个骷髅绊了一下,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啃屎,这一跤摔下去,云裳意识可就有些混乱了,她手指微动,火焰珠被捻了出来,碧波珠如同磁石一般,也跟着进了云裳的手裳心,云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捻动火焰珠:“燃起!”
火焰珠还是老样子,一动没动,根本不鸟云裳的命令,要知道这颗火焰珠,完全是云裳以往经历多次火劫,用自身的能量炼就出来的,和平常的宝贝法器根本不一样,就象自己的另一根手指,收放自如,可如今却象是聋了一样,根本听不到自己的命令。
骷髅们一脸怪笑蜂拥而至,鬼王也越走越近了,云裳无奈地看了一眼手中的火焰珠,看来是再也撑不下去了,脸上露出了放弃后如释重负的微笑……
“啪!”云裳的手被打了一下,“怎么就这么笨呢?”
面前跳出来一个男人,一脚踢向云裳面前的骷髅,把已经爬到云裳脚旁的骷髅脑袋给踢飞了,骷髅看不到路也听不到声音,焦急地四下里打着转转。
男人伸手把云裳掌心里两颗紧贴在一起的珠子拿过来,“黏在一起不爱干活,分开就好了嘛,整天用手指头捻啊搓的,你倒是用点儿力气掰啊。”
话落,男人两手一边捏着一颗珠子,也没见他怎么用力气,轻轻松松把碧波珠和火焰珠掰成了两个,然后把碧波珠放在云裳左手,火焰珠放在右手,一指不远处的鬼王:“烧他!淹他!反正就是弄死他!”
云裳有气无力地看了男人一眼:“你怎么回来了?”没错,面前这位正是寒子枭。
寒子枭敲了一下云裳的头:“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研究我是怎么回来的,赶紧把那鬼王处理掉,我们好吃夜宵,我都饿了。”
云裳虽然底气稍有不足,但一看寒子枭那副信心满满的样子,突然就有了些力气:“那我就试试吧。”
云裳心里在想,自己也是真够笨的,怎么从来没想到过要把两颗珠子掰开了试试,云裳举起右手,心随意动,一股火苗从掌间窜起,足足冒出两尺高的火焰。
云裳心中暗喜,原来还真是黏在一起不干活,分开了就管用,于是立刻打起精神,再一次催动火焰珠。
鬼王那班人马还以为一切顺利,这个叫云裳的绊脚石再也兴不起什么大浪了,根本没什么防备就来到了云裳的面前,云裳几乎是一越而起,小脑袋扬得高高的,右手高举火焰珠:“燃起!”
憋了好几天的烈焰呼地一下子窜了出去,直接扑向鬼王戴着面具的脸,鬼王这家伙身手倒是挺快,抓过身后一个小鬼向前一送,火焰把小鬼立刻烧了个通透。
鬼王什么话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