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进了阴阳路杂货铺,寒梅就已经注意到了门口的那只八哥鸟,这鸟声音还挺甜的,口齿特别清晰,看上去就很讨喜,如今云裳说只要带上小黑,就能知道是什么东西吃了自己老公的影子,寒梅更加喜欢这只神奇的鸟了。
总算劝住了寒梅,云裳也松了一口气,又嘱咐了几句这几天该注意的事情,然后陪着寒梅从楼上走了下来。
云裳和寒梅径直来到了门口,云裳一伸手,从筷子上把小黑直接捞了下来,伸手递给寒梅:“寒姐,小黑就先拜托给你了,希望你能照顾好它。”
小黑瞪着一双黑豆一样的眼睛,莫名其妙地看着云裳,丫头你是不是傻了,没了本鸟,就你那两把刷子能撑住这家杂货铺吗?再说了,你就这么随随便便把陪了自己三年的忠鸟送人,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云裳不理小黑哀怨的小眼神,自故自地给寒梅介绍小黑喜欢吃什么,吃什么过敏,有什么特殊的爱好等等,小黑有些沉不住气了,一脸抗议道:“云小笨,你这是要处理了本鸟吗?本鸟不同意!”
小黑怒气冲冲的样子看在寒梅眼里,却是特别的好笑,一直很压抑的情绪终于被这只鸟给平复了一下,寒梅笑了,苍白的脸上有了丝血色。
李永斌没想到云裳会把这么聪明懂事的小宠物送给寒梅,一脸的不可置信,赶紧向云裳连声地道谢。
云裳没说什么,只是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着李永斌,越看,脸上的表情越凝重,最终看得李永斌心里有些毛毛的,拉了下自己老婆道:“梅梅,我们也在这里打扰了很久了,不知道你的事情解决了没有。”
寒梅没有回答李永斌的话,而是把小黑放在自己的手心里,小心地抚着它已经乍起的毛,嘴里的话却是对云裳说的:“云裳,你就放心把它交给我吧,我会照顾好这只可爱的小鸟的。”
“梅梅,你的事情解决了吗?”李永斌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和云裳在楼上说了些什么,现在妻子看上去精神好很多,也不再纠结家里那两只宠物的事,心里有些纳闷,于是又问了一次。
“我的事不是一天两天能处理完的,我把事情已经全权交给云裳了,现在可以安心回家睡觉了。”寒梅小心亦亦地掣着小黑,就象手心里放着的并不是一只八哥,而是一尊神灵,然后头也不回地出门走了。
从始至终,小黑没看到云裳对它有一丝一毫的留恋,心里不太高兴,一张小黑脸儿绷得紧紧的,跟着寒梅出了阴阳杂货铺的瞬间,低沉着嗓子叫了几声。
“它不喜欢跟着那对夫妇。”寒子枭看着关上的大门,心情突然有些沉重,甚至觉得小黑很可怜,寒子枭有些不解地看着云裳:“云裳,你还真是舍得把鸟送给这对夫妇。”
云裳回看了寒子枭一眼,不屑的眼神就象是在看一个傻子:“怎么会?”
寒子枭马上道:“你要是不舍得,我现在就去追他们,把小黑要回来。”
云裳已经回到了柜台后面,直接钻进了蓝色的门帘后面,幽幽的声音从门帘后传来:“不出三天,他们就会把小黑送回来。”
寒子枭见云裳并没表现出多少不舍,无奈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我跟着凑什么热闹,那只鸟又不是我的。”
说完,寒子枭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小纸人,现在天已经黑透了,他和包打听小结巴去酒吧泡老鬼女儿的计划,也该开始了。
寒子枭按照小结巴的指示,踏着夜色出了阴阳路,随便打了辆车,来到城东一条比较繁华的街道。
街口有一家渐渐热闹起来的酒吧,酒吧门脸上方是一块闪烁着各色霓虹的大招牌,一只金光闪闪的牛头在招牌正中间,下面是三个大字——金牛座。
是了,老鬼的女儿最喜欢的就是这家酒吧,金牛座酒吧,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在这里泡上几个小时。
寒子枭来得有点儿早,并没有在里面找到和小结巴说得相似的女孩,于是来到吧台,要了一杯布朗酒。
酒保很卖力地表演着,酒器在他的手里上下翻飞,每次都很惊险地落下,却又象是长了眼睛,准确地回到酒保的手中,很快,布朗酒调好了,酒保倒了一杯给寒子枭,寒子枭付了酒钱和小费,拿着酒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小纸人慢吞吞地从寒子枭口袋里爬了出来,露出扁扁的小脑袋,寒子枭怕不小心吓坏了别人,食指和中指压在小结巴的脑袋上,用了用力,把它压回了口袋里。
以前,寒子枭也是个喜欢泡吧的人,那时候口袋里有花不完的钱,腰杆也直,身后总是跟着一大帮人,呼呼啦啦的,特别的热闹,从没象今天这样,一个人躲在酒吧的角落里,静静地品酒,就连这熟悉的布朗酒,味道似乎都有些变化。
小纸人再一次探出了头,见寒子枭眼睛正盯着不远处的吧台,整个人暗自发呆,于是偷偷爬出了寒子枭的口袋,顺着衣角一直向上,最终来到寒子枭的肩头,小心亦亦地钻到了寒子枭白衬衫的领子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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