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
叶氏见他说的一副理所当然,气得鼻子都要歪了,“不准去!”
“娘,您拦得了我一时拦不了一世,何必呢?弄得自己天天生闲气。别闹了,娘!”杭东南拍拍母亲的手,扬长而去。
他太淡定了,太胸有成竹了,以至于叶氏一时间竟下意识被他镇住没有伸手去拦他,就这么呆呆的看着他走了出去。
“中邪了!真是中邪了!”叶氏喃喃自语,半响才恍恍惚惚的进了屋里,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怔怔的发呆。
细想想,是啊,这些日子以来,不是,是这些年以来,自己老两口为这事闹腾得还少吗?可是,有用吗?没有!半点也没有!叶氏心灰了,她知道,即便再闹下去,也没有用的!
“不行,不行!只要你是我的儿子,这事就得听我的……”叶氏突然感到深深的不安,看儿子这心整个的偏在媳妇那儿,将来那死丫头进门了,还有她的立足之地吗?还不得被她给欺负死啊!这怎么可以!
“阿霞,咱们走吧!”杭东南来到左家,扬眉高声笑着招呼。
“我正要去叫东南哥呢,正巧你就来了!”周经笑着从春霞家屋里出来。
杭东南一听这话又不乐意了,心道你小子什么立场啊,这话该你说的吗?勉强笑笑带刺道:“阿霞的事我怎么会怠慢了!倒是麻烦你来帮忙了!”
“呵呵,不麻烦、不麻烦!应该的、应该的!”周经不明所以,笑呵呵的回答。
杭东南脸都要绿了。
春霞“扑哧”一笑,“好了都别说了,咱们走吧!”
“好!”杭东南抢先一步,走在春霞旁边,周经便同左光走在一起,一行人往山里行去。
没多久就到了那片砍伐过的杉树林,几乎合抱粗的大棵大棵杉树横七竖八的倒在林间,枝枝叶叶已经都处理干净,光剩下粗大的主干。
大家都是干惯了农活的,一点就通。春霞简单比划示范说明了一番,大家便都明白了,先是用锋利的刀口沿着树干直直化开一道口子,然后沿着口子分别向两边小心的将树皮完整剥下来。
“你一边等着,我们来就行!”杭东南自然舍不得自己的媳妇做这种粗活。
“是啊小霞,你旁边看着就行,你没力气,万一伤到手就不好了,我们三个够了!”左光也心疼道。
春霞见他们态度坚决,只好乖乖的侯在一旁,看到谁将树皮剥好了她便走过去将剥好的抱到平坦的地方归拢起来,顺便又去寻些韧性柔软的藤条,等会儿好将树皮捆上带走。
来到山上,春霞免不了职业病发作,一双眼睛不自觉的便往各处角落里观察搜寻,一一辨认着各种草药。碰上什么治疗伤风感冒的、头疼咳嗽的、刀伤火伤的、腹痛的、无名肿毒的、牙疼的诸如山慈菇、五倍子、黄连、生茅、藿香、野山菊、金银花藤、小柴胡、板蓝根、桔梗、旋复花等草药便顺手采摘几把,拿回去晾干了没准什么时候就能用得着。
“哎哟!”春霞光顾着眼前疏忽了脚下,一个不留神被一丛山藤绊倒了。
“阿霞!”杭东南最先反应过来,将手里的柴刀一放忙奔了过去,“怎么样?疼不疼?有没有伤着?”
“没事、没事!”春霞忙笑着要站起来,“我哪里有这么娇贵了,哎哟!”
不料这些山藤盘亘纠结,居然十分坚韧牢固,春霞光顾着抬头和航东南说话,刚爬起来一不留神又跌倒在地。
“你看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杭东南又好气又好笑又心疼,忙将她扶了起来,“这些山藤最可恶了,你乖乖的一边坐着,别到处乱跑了。”
杭东南一边说着一边用脚将那些山藤都拨踩到一边,省得等会儿春霞又绊到。
“等等”春霞脑中却是灵光一闪止住了杭东南,蹲下去用力拔一根藤子,不想这藤子十分坚韧,她压根拔不起来。
“你做什么?我来!”杭东南虽然对她的行为十分不解,但她既然要,他当然要帮她,没费什么力气就将一根山藤拔了起来,递给春霞。
这山藤呈漂亮的枣红色,一根有面条这么粗,柔韧性非常好,春霞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嘴角微微的翘起。
杭东南困惑的瞧瞧她又瞧瞧她手里的藤子,也没见开出花来,她怎么跟捡到宝贝似的这么开心。
“这玩意遍山都是,难道是什么好东西吗?你要是喜欢,我给你弄一大捆回去!”杭东南说的甚是豪气。
“当然是好东西了!”春霞嫣然一笑,却道:“好啊,那你明日闲了就给多采一些,不光这一种,各种各样的藤子我都要,要选那种韧性好、长得比较长的!”
“嗯!我给你找!”杭东南听见她肯让自己帮她干活喜得眉开眼笑。他未来的媳妇终于不跟他生分了!
这呆子,真是!春霞见他笑得这个傻样忍不住有些不好意思,嗔了他一眼垂头走开了。
她的脸上出现一抹疑似娇羞的红晕,杭东南看得呆了,只觉得心扑通扑通的兴奋得快要跳出嗓子眼,自得的笑了笑,脚步轻快的继续回去干活。回头一看,春霞抱膝坐在一堆杉树皮前,不知在沉思些什么。
这活计本就简单,三个人很快就割了不少。左光便打算先将一部分运回家,让杭东南和周经在这儿继续割。
周经便笑道:“左大伯我跟你一起回去吧,东南哥和小霞在这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