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唯一敢确定的是,冯柯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冯柯,面对他的时候让她脊梁骨一阵发冷,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恐怕,不会轻易放过萧子山……
萧子山的确是被冯柯阴了一把弄进了县衙监狱中。这是他疏忽了,或者说,他太看得起冯柯的人品了。
冯柯摆明了是要他的命,要他死!
“要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谁叫你得罪的是新晋的进士老爷呢!兄弟啊,上路吧,我们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冤有头债有主,你到了阴朝地府啊,该找谁找谁去,可别怨我们!”这日晚上,牢头带了三四个衙役突然进来,一人手中提着个食盒,将酒菜一一的摆放在他的面前。
“吃完了这顿,好好上路吧!”牢头说道。
萧子山瞧了一眼摆在地上的菜肴,整鸡、红烧鲤鱼、大碗的回锅肉、酱牛肉,还有一碗米饭,全都是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除此,还有一壶美酒。
倒难为他们了,大晚上的还叫人为他烧了热菜。
萧子山微微蹙眉,他进来不过四天的功夫,一直没有人搭理他。他原本打算,只要见了县太爷,他自然会表明身份,到时自然另有一番计较。
可他没有想到,这案子县太爷显然并不打算过堂,而是就这么要将他交代在这儿了!只要他死了,少不了是个“畏罪自杀”的罪名,这一点他不用想也知道。
萧子山微微冷笑。
“难得你们有心了,”萧子山慢慢说道,看了那些酒菜一眼,道:“无功不受禄,我萧某人从不喜欢占人便宜,这些东西你们拿回去自己享用吧!想要动手,那就来吧!”
牢头有些诧异的看向他,忽而抚掌笑道:“兄弟好胆识,真是好胆识!说句实在话,在下吃这碗饭也有快二十年了,还从来没见过这种时候还能够像兄弟这么淡定的!唉,可惜啊可惜,不然,咱们倒可以做个朋友!”
萧子山朝他微微一笑,冲他抱拳说道:“赵头儿的名声,我却是早就听说过的!久仰大名!”
“哈哈,不敢当,不敢当!”赵牢头亦冲他抱拳回礼,一努嘴命人打开牢房,说道:“兄弟,既然如此,那就请上路吧!你放心,就冲你这句话,你的身后事老哥哥包了!绝不让你做个孤魂野鬼。以后每年清明,少不了你一炷香、一串钱纸和一杯酒水!”
“多谢!”萧子山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真心诚意的,无亲无故,人家能做到这一份上,的确很不容易!
只可惜,他仍要利用他一把。
赵牢头一努嘴,便从他身后上来两个人,一人手中拿着麻绳,这是准备要行刑了。不料萧子山身子一晃一闪,等他们回过神来,他已经将赵牢头控制在了手中,拔出了赵牢头佩戴的腰刀横在他的脖子上,淡淡道:“都闪开。”
这一下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所有人都惊呆住了。
赵牢头更是气急败坏的瞪着眼啐骂:“岂有此理!你这个卑鄙小人,老子居然看走眼了!”
“你可别乱来!你想要越狱吗?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一人紧张道。
萧子山“嗤”的一笑,挑眉淡淡道:“我就一个人,抄家灭族也是这么回事儿!”说着眸光一沉,冷声道:“带我去见县太爷!”
“你死了心吧!得罪了冯进士,你以为你还能活吗?县太爷不会站在你这边的!你有钱也没用!”赵牢头忍不住道。心道你要是死了,你的钱财照样是县太爷的,县太爷又不傻,怎么会去得罪冯进士。
萧子山淡淡哼了一声,道:“你说的是冯柯吗?区区一个进士,我还不把他放在眼里!快带我去见县太爷,否则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了!你们跟这事没有半点关系,何必跟我在此僵持?”
他手中刀锋一偏,赵牢头身子一紧,冰凉的感觉寒彻入骨,他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叫道:“散开!都散开!带他去,带他去!”
既然他想要去送死,成全他又如何?他一个亡命之徒,若自己死在他手里也就白死了!
赵牢头心中这叫一个懊悔,他真是瞎了眼了,怎么会觉得这种人是个英雄、怎么会看重他?难怪他不怕死,原来是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几个衙役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到底不敢拿赵牢头的性命开玩笑,只得一点一点的向旁边退去。
“这就对了!”萧子山呵呵一笑,挑眉道:“前边带路吧!”
众人气极,看着他手里的赵牢头却无计可施。
很快便出了地牢,趁着夜色,来到了后宅县令大人的居所。
此刻,县令大人已经得到了偷偷溜来的人报信,正带着心腹沉着脸等在那儿。
“你好大的胆子!”县令大人官威十足,一见萧子山便拂袖冷声大喝:“你好大的胆子,胆敢挟持公门中人,还不快快束手就擒,本官尚可开一面放你一条生路!”
他心中不怒反喜,这事儿他不得不卖个面子给冯柯,但没料到吴家又插手进来,这一来,他又忍不住为难。
可如今萧子山这般作为,分明就是自己将把柄送到他的手上,他就算下令一声将他就地正法,也是萧子山罪有应得。对吴家,也就有了万全说得过去的交代!
萧子山笑了笑,十分不在意的说道:“县令大人,可否单独一谈?我保证你不会后悔。”
县令大人嗤笑:“萧子山,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我是说真的!我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县令大人您说,事关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