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寒刚刚二十出头,身量高挑,薄唇高鼻,眼眸清明,皮肤甚白,长相也很清俊,平日里最喜着一袭月白长衫,墨发以青玉簪简单束起,是个有着十分俊朗出尘气质之人。
他在医学上的天赋远超其父其兄,三岁就能识别普通草药,五岁能背几百首汤头歌,到了十岁的时候,太医院能看的医书他全部都看遍了,给人拿脉、开方、抓药熟稔之极,与那行医数十载的老大夫相比毫不逊色。
那个时候,他不但是岁家的骄傲,也是太医院的传奇,甚至皇帝都亲自召见、鼓励、赏赐过他,成为人人羡慕不已的医学天才。
在真正的天才面前,大家连嫉妒的心思都歇了,唯有认命而已。所有的人都相信,将来太医院院判之位肯定是他的,因为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够从他手里抢走这个位置。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位岁家的小天才心思却渐渐的不安分了,不肯规规矩矩的跟着父亲学习、不肯上太医院按部就班当值,非要说什么“真医在民间”,坚持要离京往各地去寻找当地的土方、偏方亲做验证与记载,整天跟普通村夫们打交道。
对高高在上的太医们来说,这是十分掉价的事情。岁院判为此气得要命,在同僚们面前许久许久都抬不起头来。
可对这宝贝儿子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劝也劝了,他就是不肯听,越往外跑心越野,有的时候一离家就是大半年!
久而久之,岁院判也认命了,转而悉心培养起大儿子来,这个小儿子,由着他折腾去吧,反正他是不敢指望他的了!
这小子,几百年不上太医院一趟的,前几天居然递了折子,也主动要求前往臧边。
他年纪轻身体好,医学基础也好,加上这些年在外头跑惯了的,按理说他才是前往臧边的最佳人选,但是岁院判虽然赌气恼了他,又哪里舍得让他去臧边受苦?因此将那折子毫不犹豫的扣了下来。
他知道,此刻他是来找自己质问的。
“爹,为什么出行的是胡太医不是我?您应该知道,我比他更合适去做这件事!”岁寒有点气急败坏。
岁院判冷冷哼道:“你比他更合适?我怎么不觉得!”
岁寒气道:“爹,您怎么能这么不讲道理!”
岁院判“哈”的一声冷笑,睨着他道:“我不讲道理?我是院判还是你是院判?我就是道理!你要跟我讲道理,等你当上院判再说!”
岁寒顿时梗住。
臧边那样的敏感地区,除非办差,否则凡是领朝廷俸禄的公职人员是严禁前往的,好不容易有这次机会,岁寒怎能不气?
“别给我啰嗦了!”岁院判冷冷道:“整天在外游荡一事无成,你倒有理了!你收集那些偏方并无半分出奇,用太医院现有的方子都能有同样的效果,甚至比偏方的效果更好!况且,那些药方许多是贵人们根本不能用的。你要是有心,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待在太医院里值勤学习,将来自有你的好处,要再这么折腾下去,有你后悔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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