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力眨了眨眼,“你不用这个?”
叶孤云苦笑,“我没这个爱好。”
耶律小妹又笑了起来,“看起来你的爱好并没有费先生高明。”
“是的。”
费力忽然笑了。
叶孤云也笑了。
他们两人忽然面对面的站着,两个人同时看着对方的眼眸,彼此都已得到相互了解与尊敬。
一片落叶在阳光下离枝飘落,轻轻飘至大地。
耶律小妹重重吐出口气。
脸上的笑意竟已充满了尊敬与佩服,两个男人之间的友谊,有时也会令边上的女人生出尊敬。
费力忽然说,“其实我知道你走了。”
叶孤云点头。
“就在你离开的时候,我也跟着走了。”
叶孤云吃惊,“你跟在马车后面?”
“是的,我跟在马车后面,所以你跟冷剑生拼命,我看得一清二楚。”
叶孤云不语。
“不怨我没有帮你的忙?”
叶孤云摇头,不语。
费力笑了笑,又说,“我将你带回去,我就溜了,你也不怨我?”
叶孤云摇头,不语。
“你被慕容秋黄那些小兔崽子抓住,我也没去帮你的忙,你还是不怨我?”
叶孤云吐出口气,才说,“我怎么会怨你?我相信你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费力不语,脸上现出感激之色。
耶律小妹慢慢靠了过来,她解释着,“杭天凤的那张地图,就是他给的,你与冷剑生拼命没有出手,是因为他有把握你能赢,何况你们靠得本就很近,至于你被慕容秋黄那些小兔崽子抓住而没有去帮忙,是因为他当时要抓冷剑生那个小兔崽子。”
叶孤云忽然握住费力的手,久久说不出半个字来。
费力笑了,“可惜我不能抓住冷剑生交给你。”
“为什么?”
费力不语,目光落到耶律小妹身上。
叶孤云看着耶律小妹,“是因为你?”
“是的。”耶律小妹冷冷笑了笑,又说,“你有杀他的理由,我更有。”
叶孤云不明白,他说,“你有什么理由杀他?”
耶律小妹的脸忽然变了,变得冷若冰霜,冷血不已,她说,“我要找他雪耻,我跟他在沙场上有个不见不散的死约会。”
叶孤云惋惜,他已明白了耶律小妹的痛处了,七擒七放这种耻辱并不是每个将士所能忍受的。
“你明白了?”
叶孤云点头,“我明白了。”
“你去破阵,是我的注意,因为这算是我对你的尊敬。”耶律小妹冷冷笑了笑,又说,“如果冷剑生死在你的剑下,就算我倒霉,雪耻无望。”
“如果没有死在我的剑下,又当如何?”
“就当与我在沙场上决一生死。”耶律小妹眸子忽然露出凶光,凝视着前方那片林子,心神似已飞了过去,她说,“那里就是沙场。”
叶孤云吃惊。
那里并不是沙场,只是一片沙地而已,可是叶孤云已明白她的心思,她已将那片沙地当做是沙场。
叶孤云叹息,“你要他死在自己的阵中?”
“是的。”耶律小妹目光刀锋般逼视着那片沙地,久久才说,“身为莲花阵王,就得死在阵中,这是他的宿命。”
叶孤云不语。
天渐渐暗了下来,一片乌云将大地遮住。
费力脸色很难看,他喃喃自语,“下雨了。”
耶律小妹点点头,她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不错。”
叶孤云没有问,但已感觉到下雨了,而且下雨必定对他们不利。
雨点很大。
三匹马冒着大雨冲入雁门关,冲出雁门关。
军营前标枪般立着三千个人,每个人手里都握住杆枪,虽在雨中,却丝毫不能遮掩其寒意。
耶律小妹就站在他们前面,静静的凝视着他们,盯着他们一举一动。
他们没有动,事实上他们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费力将脸上雨水擦净,吐出口气,但脸上的神情依然很难看,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叶孤云看了一眼,变吐出口气。
他一看便知这支队伍绝对是服从命令、敢于拼命、勇于拼命的人,而且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死亡并不能给他们造成威胁,一丝也不能。
雨水从他们额角滑落,流到脖子,最后流至全身。
耶律小妹依然在盯着他们,每一个都看的很仔细,她忽然说,“你们这批人是去破阵的,所以活着的很少,几乎没有。”
他们没有说话,掌中枪在雨中嗡嗡作响,他们的手显然握得很用力,他们的心必然很硬很坚决。
为了这一次破阵,他们已付出了很多代价。
耶律小妹的手忽然握紧,冷冷的说着,“莲花阵一破,你们可以杀进城里,想得到什么,就可以得到什么,只要你们看到的,就是你们的......。”
费力垂下头,不语。
叶孤云将脸上的雨水擦净,又有新的雨水落下,他说,“下雨天是不是有利于莲花阵?”
“是的。”
“你们的机会有多少?”叶孤云又说,“机会是不是很小很小?”
“是的。”费力头垂的更低,他说,“本来机会有八成,现在......。”
他说着说着脸色竟变得没有一丝人色。
叶孤云忽然握住他的手,“快说,有几成?”
他握住费力的手时,三千个人已上马,每个人的手上骤然多出把弯刀,与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