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扯下面罩,竟然真是郭嘉!郭嘉也是满脸诧异,不解道:“下官与贵妃素未谋面,董贵妃如何知道是下官?”
“猜的呗…”董贵妃俏皮一笑,风情万种道:“能轻易进去这廷尉大牢,又无颜面对本宫之人,除了你这位姐夫,还有何人?”
郭嘉躬身再拜,然后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瓷瓶,跪下身子将瓷瓶搁在董贵妃面前,欲言又止,再次叩拜才站起身,扭头望着天窗那边,依稀听到两声乌鸦叫声,焦躁又凄厉。
“郭军师,这般不会痛吧?”
“你放心,不会!”
“谢谢你,姐夫!”董贵妃拿起瓷瓶,缓缓凑近嘴边,终于鼓起很大勇气,将瓷瓶内的东西倒入嘴里,然后扔掉瓷瓶,低声一句“陛下,永别…”身体缓缓倒下,闭上眼睛。
“姐夫?郭某值得她感谢么?”郭嘉怔怔地出神好一阵,重新带上面罩,才朝外头吼一声:“来人!”
“大人…”狱卒与两名金甲卫士跑过来,只见董贵妃躺在地上,嘴角吐着白色泡沫,已经没有了呼吸。狱卒低声惊呼:“大…大人…死…死了…”
“嗯!”郭嘉俯下身子,捡起地上瓷瓶捏在手上。
就这么死了!当今陛下爱妃,车骑将军董承之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廷尉府大内。没有人相信她参与谋逆,也没人相信她会以巫蛊之术残害陛下,因为这样说不通,她本深受献帝宠爱,生下皇长子后,更有望立为皇后,岂会伙同父亲谋逆?
哪怕监牢内小小的狱卒,都明白她只是党争中的牺牲品,党争胜负附带的又必不可少的牺牲品!就这么死了,没有激起一丝波澜。
“大人,这…这名重犯…廷尉大人交代要亲自审理,等待陛下决断…”
“本官受骠骑大将军之命,廷尉亦知晓此事。”郭嘉扭头盯着狱卒,眼神不悦。
“下卒多嘴!”狱卒赶紧跪下,狠狠地扇了自己俩个嘴巴,边磕头道:“大人恕罪!”
“你二人去准备架帐,将尸体带走!”郭嘉没有与他计较,率先走出监牢。走到外头感觉恍如隔世,空气真好!走了两步回头道:“今日之事,如实告知贾逵,不必为难。”
“诺!”此人竟然直接称呼廷尉名讳,看来背景甚大。守卒朝背影拱手拜礼,神情越发恭敬。
……
天黑以后,贾逵才醉眼惺忪地回到廷尉府,本想回到房间睡觉,却想起监牢里还住着位贵人,便摇摇晃晃地走向监牢。
监牢门口,那名狱卒与两名守卫正聊的开心,见到贾逵的身影,赶忙叩拜:“拜见大人!”
“嗯…”贾逵没有止步,随口道:“董贵妃今日可曾用饭?”
“禀…禀大人,董…董贵妃…”
“嗯?发生何事!”贾逵瞪大眼紧盯着支支吾吾地狱卒,厉声道:“还不从实招来!”
“回大人,董…董贵妃,死啦…”
“什么!”感到一阵凉风吹过,贾逵酒醒了大半,厉声责骂道:“你们如何办事的,连个人犯都看不住,要你们何用!”贾逵说着便要拔剑杀人。
“大人饶命啊!”狱卒赶紧磕头求饶,道出事实:“大人容禀,今日有位大人带着大将军狼令探监,下卒被排斥在外不得靠近,待到那位大人吩咐下卒入内,董贵妃已经中毒身亡,那位大人有骠骑大将军令,下卒不敢阻拦啊…”
“主公令牌?”奇怪了,主公令牌岂会轻易给人,对了,少将军好像也有一块令牌,不过今日少将军去了司空府…而且依照少将军性情,也不至于…“可知那人身份?董贵妃尸首现在何处?”
“回大人,那位大人用黑布蒙着脸,下卒不曾见到他容貌,也听不出他声音。”既然大人问起这些,看来是不会追究了,狱卒赶紧抬头答话:“董贵妃尸首被那位大人抬走,不知去向。”
“本官知晓,起来吧!”贾逵转身离开,留下一句“此事不得张扬,否则严惩不贷!”
“诺…”
半个时辰后,贾逵出现在皇宫宣德殿内,等了许久献帝才过来。献帝本打算就寝,接到杜吉通报有些诧异,但想到董贵妃尚在廷尉府,这才在依美人地服侍下重新穿上龙袍。杜吉赶紧准备龙辇,急匆匆地由迎春殿赶往宣德殿。
听到献帝急匆匆地脚步声,贾逵立即下跪叩拜:“臣贾逵叩见陛下,陛下万岁!”
“贾卿快快请起。”虽然内心很不舒服,献帝脸上却挂着笑容,朝贾逵吩咐道:“天寒地冻,贾卿坐近火盆一些。杜吉,再去添加些火炭。”
“诺…臣婢告退…”知道贾逵有要事禀报,杜吉将炭盆内的几块竹炭倒入火盆,再将铁丝网架在上头这才躬身退下。
“深夜冒昧打扰陛下,还望陛下恕罪!”
“贾卿不必多礼,卿为社稷操劳,朕岂会怪罪?”献帝笑容温和,只是受不了夜间寒冷,将狐袍裹得更严实,轻声道:“卿有何事禀报,但说无妨。”
“臣有罪,请陛下治罪!”贾逵再次俯下身子,重重地磕头三次,没敢抬起头继续道:“臣监察不力,酿成大错,请陛下责罚!”
“卿乃国之栋梁,即便稍有过失,又何至于此?”看着附身叩首地贾逵。献帝脸色阴沉,贾逵大晚上跑过来请罪,必然发生大事,莫非是…董…献帝不敢多想,拼命地摇摇头,忍住掐贾逵脖子地冲动,语气温和道:“究竟何事,卿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