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充满了机遇,充满了未知,同时也充满了不测,唐一鸣此时觉得浑身发软,虚弱无力,从最开始风光无限的四品大员,到潮阳县令,本已经觉得人生倒霉至此了,殊不知,他还未真正跌落至人生的谷底,后面还有更大的厄运在等着他!
到了京城,才是他真正厄运的来临,原本以为是从此飞黄腾达,却是一路往下滑,滑到今天几乎碾落成泥的地步,他实在不明白到底错在哪里呢?他唐一鸣怎么会这样时运不济呢?
唐诗原本也应该为唐家带来新一轮的崛起,可是完全没有,唐诗似乎和唐家从来都没有关系一样,现在唐一鸣回想起来,发现了一个可怕的规律,只要每找一次唐诗,他的运道就会顺势下滑一次,如果他再找一次,怕是连命都没有了。
事到如今,他不得不认识到一个悲惨的事实,唐诗是谢微雨的女儿,身上流着谢微雨的血,谢微雨在唐家的遭遇,唐诗全都看在眼里,对他这个父亲和唐家恨之入骨,不置他于死地就够对得起他了,不要痴心妄想地提携他了!
如果当初他安安稳稳当个县令,至少一辈子衣食无忧,虽不说大富大贵,可是也不至于穷困潦倒至此。
唐一鸣苦笑,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吃,可唐一鸣依然不觉得自己有错,只要是个人,站在他的位置都会这样做,人又不是傻子,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好的资源不去动用,反而安于贫乐之道!
错的不是自己,是唐诗没良心,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多年的养育之恩还在,她怎么能这样无情无义?
他这一生机关算尽,到头来却是一场空,心情灰暗到了极点,可是安梦瑶还在喋喋不休地抱怨哭诉,唐一鸣心烦意乱,暴吼一声,“你有完没完?你当初要是不背叛谢微雨勾引主子,今天会落到这个地步吗?你完全是自作自受!”
安梦瑶一愣,想不到老爷完全不顾及这些年的情谊,连这种陈年老账都翻出来了,当即反唇相讥,“到底是谁勾引谁?你当初要不是贪恋我的美色,你可以把我从房里赶出去啊!”
……
双方撕破脸皮,互相埋怨,互相指责,唐一鸣早已经不复当初的家主威严了,一个除了做官之外,什么都不会的男人,现在连官都没有了,还谈什么家主?更不要说面对安梦瑶这种嫌贫爱富的女人了!
“真是吵死了!”唐颂从里屋走出来,一脸的不耐烦和厌恶之色,自从府中一日不如一日,他也郁闷到了极点,堂堂唐家锦衣玉食的少爷,竟然沦落到比跑堂的强不了多少的地步,整个家天天充满火药味,他也快要爆发了!
唐一鸣见儿子出来,终于停止了争吵,怒视了一眼安梦瑶,安梦瑶没有再说话,一时有了短暂的平静!
唐颂也知道现在家中的情况,他也不得不为自己打算,仅有的这座宅院想留给自己,便直截了当道:“爹,我年纪不小了,该给我娶媳妇了吧!”
安梦瑶现在满心都是女儿的事情,听到唐颂这样说,立即明白了他的打算,气不打一处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记得娶媳妇?你就打一辈子光棍吧你!”
唐颂本就讨厌安梦瑶,自从她当家之后一直对自己各种苛责,如今见安梦瑶这样诅咒自己,怒由心生,当即和安梦瑶扭打做一团,“你这个泼妇,你去死吧你!”
唐一鸣本想劝架,可发现根本无力阻止,他这把老骨头,很快就被两个人推到在地!
安梦瑶哪里是年轻力胜的唐颂的对手?很快脸就被抓花了,头发也乱七八糟,看起来像个女鬼,发疯般地捶打唐颂,声音凄厉,力气上打不过,口头上不能认输,振振有词,“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有本事你就考个状元回来给我看看,连乡试都过不了,还好意思在家里白吃白喝?你还真当自己是大少爷?”安梦瑶毫不留情地讥讽道。
恶毒的安梦瑶说的句句都是唐颂的痛处,唐颂也不是好惹的,反驳道:“我是不是大少爷不是你说了算,可是我再蠢也没有你的女儿蠢,看看,找了个什么丈夫?真是把我唐家的脸都丢到外婆家去了,我要是你,早就投湖自尽了,你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我都替你害臊!”
双方互相揭短,能恨不得能最深地伤到对方,被吵架声惊动出来的吴妙晴漠然地看着这一切,仿佛不是自己家一样,她曾经也幻想过生下一儿半女,不过希望彻底破灭了,一个女人不能生育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所以无论发生什么都事不关己一般!
唐一鸣怒道:“你们都给我住口!”
唐颂乘机一脚揣在安梦瑶的肚子上,安梦瑶疼得弯下了身子,咝咝不已,唐颂冷冷道:“爹,这个家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看着办吧!”
安梦瑶顾不得疼痛,吃惊地瞪大眼睛,以她对老爷的了解,老爷当然是最看重儿子的,唐颂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老爷会怎样取舍,根本不需要猜测!
唐颂见爹犹豫,不怀好意道:“安梦瑶,反正我爹的俸禄现在也养不活你,所以我们家也不养你了,你哪儿凉快哪儿去吧,不送了!”
安梦瑶大叫,“老爷,你不能休我,我这么多年在唐家做牛做马,你要是休了我,我死都不会瞑目的,我的女儿还在大牢里面受苦,您要想办法把她救出来,那也是你的女儿啊!”
“爹,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