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郦沉鱼,长宁也没有什么好感,一个嚣张的女人很难喜欢另一个同样嚣张的女人,郦沉鱼在宫内大肆杀戮,连她想见自己的皇兄也被拒绝,长宁意识到了什么,难道皇兄就是郦沉鱼害的?
可是面对宫内森然的杀机和刀光,长宁公主不得不噤声,此时才知道,就算贵为公主,一旦耐以生存的靠山相继倒塌,她也不过柔软无助的女子而已,见到那些死去或者即将死去的人,长宁公主开始害怕,这种惧意几乎将她席卷,她不明白,为什么短短一夕间,一切就全都变了?
她盼着大皇兄赶快醒过来,结束这一切,可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这样的希望越来越渺茫,皇兄的寝殿被郦沉鱼的人团团围住,任何人不得入内,就算是要靠近的人也会被立即就地格杀,她不敢再力争,害怕也同样死于非命,那段日子,她像一只鸵鸟一样,躲在寝宫,终日不出,好在,郦沉鱼估计也看不上她,知道她闹不出什么大的风浪,她也未曾进入郦沉鱼的视线!
终于,上天仿佛听到了她内心的召唤,十三皇兄及时回京勤王,和夏侯砚一起带兵攻入宫禁,擒获了郦家一党,长宁彻底松了一口气,这压抑在皇城多日的阴霾终于要散去,如今只盼着大皇兄能早日醒来,一切回到从前,就只当做了一场梦一样!
可是事实证明,她想的太乐观了,皇兄看不到苏醒的希望,看到疼爱自己的皇兄变成了这副模样,她哭得死去活来。
国不可一日无君,大侄儿被立为太子之后,宫内的一切渐渐恢复以前的模样,长宁也无奈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十三皇兄救驾有功,对她这个皇妹也一直很好,还有太妃娘娘,对她也如同一个母妃一样慈爱,渐渐的,长宁公主总算从各种悲伤中走了出来!
日子恢复平静没多久,一天夜里,长宁被一阵奇异的声音惊醒了,睡眼惺忪,借着幽暗的光芒,长宁公主蓦然发现寝宫中多了一个陌生的人,全身黑衣,立即大惊失色,“来人!”
黑衣人发出了一阵阴冷的笑声,“别叫了,没人会来的,外人的人都在沉睡了!”
长宁公主慌忙爬起来,面对森冷的寒气,连连后退,“你是什么人?居然胆敢夜闯本公主的寝宫?你知道不知道,这是株连九族之罪?”
黑衣人却不为所动,语带嘲讽,“我是谁根本就不重要,我既然能进来,就不会害怕,公主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长宁公主退到了床的最里边,惊恐不已,“那你想干什么?”
果然没有听到外面的人进来的声音,再看看他眼中的嘲讽之意,长宁公主十分害怕,嘴硬道:“这里是本公主寝宫,只要本公主一声令下,你就死无葬身之地!”
“公主?你还以为你是以前的公主吗?”黑衣人发出一阵阴冷的笑声!
“你胆敢乱来,我十三皇兄不会放过你的!”长宁不认识这个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进入自己寝宫的,这外面的人怎么会没有动静?
黑衣人嘲讽笑道:“十三皇兄?叫的真亲热,实话告诉你吧,我能在这宫里来去自如,自然是有我的把握,只怕没等你的十三皇兄到来,你就先香消玉殒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长宁公主总算冷静了下来。
“我来是想告诉你,公主认贼作父,却全然不知,实在可笑至极!”
“你在说什么?简直是一派胡言!”长宁公主怒道。
黑衣人得意地欣赏着长宁恼怒的脸,“公主这个时候居然还记得十三皇兄,由此可见在公主心中,靖江王爷占很重要的位置,可是公主知道不知道你的十三皇兄到底是什么人?”
长宁公主一愣,“十三皇兄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
他微微摇头,轻声一叹,“非也非也,公主把杀兄仇人当做亲人一样看待,至此还在为他辩护,真是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
“你到底想说什么?”
黑衣人完全无视长宁公主的恼意,侃侃而谈,“你的亲皇兄落到这个地步,谁都不知道到底能活多久,你是他的亲皇妹,难道就不想为自己的皇兄报仇?”
“郦沉鱼这个罪魁祸首不是已经被太妃赐死了吗?”
黑衣人发出一阵更为恐怖的嘲讽笑声,让长宁公主十分迷茫,“难道不是吗?”
“真是大错特错,公主至此还被真正的仇人蒙在鼓里!”
这样的暗夜,他的声音极为可怕,长宁公主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郦沉鱼不过是表面上的罪魁祸首,其实她也不过是被人利用而已,真正的幕后黑手其实是…”
长宁公主忘记了害怕,耳朵都竖了起来,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颤栗道:“谁?”
黑衣人一字一顿道:“就是你自认为现在对你很好的端淑太妃和十三皇兄!”
长宁公主一怔,急忙摇头,“我不信,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面对长宁公主的反应,黑衣人并不意外,嘿嘿一笑,“不信?要判断一件事是谁做的,有一个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看谁是最大的受益者?”
最大的受益者?长宁公主陷入沉思,很快就摇摇头,“我大皇兄中毒之后,现在是我大侄儿现在登临太子之位!”
“哈哈哈!”黑衣人的声音更为不屑,“公主真是天真可爱!”
长宁公主她从小到大何时受过这种气,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