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砚看唐诗一脸的恼怒之色,哑然失笑,“你毕竟不是王侯之家长大的,有些东西没有耳濡目染,你会用最简单的是非判断来衡量一件事,可是你知道吗?君臣之家最不需要就是是非判断,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居功自傲是最要不得的行为,在皇上看来,夏侯府救驾有功,他已经皇恩浩荡地封赏了,若是再仰仗救驾之功肆无忌惮,就是取死之道了!”
唐诗白了他一眼,懒懒道:“你那叫愚忠,如果皇上要你死,你就听话的去死了,可是一点价值都没有!”
他忍俊不禁,“谁说我要死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有些事比你看到的复杂多了,远的不说,就说你手上的那封信吧!”
“这封信怎么了?”
他轻笑道:“这件事闹得很大,在宫中引起了不小的反响,四妃之一的玫妃以死明志,你是不是觉得这个玫妃很刚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唐诗点点头,“这没什么好争议的吧?若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伸冤无门,谁舍得以死明志?”
他长叹一声,无奈道:“我的好夫人啊,有的时候聪明起来很聪明,有的时候傻起来也很傻!”
唐诗瞪他一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来情绪的反应,“你知道吗?在皇家,死并不能证明什么,有时候反而是一种手段!”
唐诗知道他在故意吊自己的胃口,觉得他有时候和浩远哥哥一样可恶,但是更悲催的是,明知道他在挖陷阱,自己还得乖乖往下跳,扬眉看他,“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玫妃的死没那么简单,至少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唐诗神色一变,“可是玫妃留下了遗书,而且是她本人的笔迹,她被皇上降为贵人,自缢身亡,死因似乎并不可疑!”
他淡淡一笑,“人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荣华富贵又有什么用,又能持续多久呢?玫妃是四妃之一,能做到这个位置的,你以为她脑子是一根筋吗?”
“你发现了什么?”唐诗知道夏侯府经营多年,自然有无数效忠夏侯府的人,宫里宫外的都有!
“如果我告诉你,玫妃从来没有真正想过要以死明志,你相信吗?”
唐诗蓦然抓住他的手,“你是说她并不想死,而是想要用死这种方式来证明她的清白?”
夏侯砚唇角勾出一个弧度,“对!”
“可她真的死了?”
“计划一旦付诸实施,总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意外,这是难免的,这一点,你应该明白!”
唐诗沉吟道:“这么说,玫妃不过是个棋子,有人想利用玫妃扳倒郦沉鱼?”
他颔首道:“聪明!”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连庄姐姐都不知道!”
“你再一次小看了我夏侯府的力量!”他并不解释,只是淡淡含笑。
“可是这人会是谁呢?”
“这下你知道了吧,有些事情不像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见唐诗还要问什么,他嘴角含笑,道:“好了,这些都是外人的事,现在总该谈谈我们的事!”
“我们什么事啊?”唐诗一脸的茫然。
他忽然换上了一副暧昧之色,“娘昨天和我抱怨,说她都一把年纪了,还没抱上孙子,还有,她说最近这段时间,卿儿就让她来带好了,你也休息休息!”
唐诗立即羞红了脸,这种事情,一般都是婆婆和儿媳说的,可是她和婆婆关系疏远,有什么事,婆婆都是直接找阿砚,可婆婆和唐老夫人,还有步夫人都不是一个段位上的人,虽然自己生了个女儿,也不见她冷嘲热讽,要是换了别的夫人,对于不喜欢的儿媳,早就骂的自己下不了台了!
她嗔道:“这种事情,又不是急的来的!”
他坏坏一笑,“谁说急不来的?事在人为!”唐诗还没说话,被他压在了床上,高大的身子俯了下来,掀起一室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