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嬷嬷沉吟片刻,从未见过夫人这样脆弱的时刻,不忍掐断夫人的希望,咬牙道:“那万一不是呢?夫人冒得起这个险吗?”
夏侯夫人神色怅然,“盼了这么多年,总归是有了孙子,不管儿媳是不是我喜欢的,孙子总归是我的,看在阿砚的份上,我也就认了,我还在想,她终究是保护了倩然,我尽管不喜欢她,也得承这份情,我还没到老糊涂的程度,就算她已非清白之身,也怪不得她,我再不甘愿,也只能认了,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可是老天居然和我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居然送来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
许嬷嬷跟在夏侯夫人身边多年,深知她心中的苦楚,“奴婢还是觉得事关夏侯家的血脉,半点开不得玩笑,夫人不可心软啊!”
夏侯夫人看着许嬷嬷的神色,声音颤抖,“真要如此?”
许嬷嬷劝道:“夫人切不可因为一时心软,而导致后患无穷,这孩子要是生下来,万一是少将军的还好,万一不是,而少将军爱少夫人如命,谁能保证他不会将此事遮掩过去?”
许嬷嬷是夏侯砚的乳母,对夏侯砚的性子有些了解,又道:“更何况,少将军至情至性,就算真的知道少夫人失身于那个什么世子,也不会怪罪少夫人,反会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少夫人,所以,就算那孩子不是少将军的,只怕少将军也会视如己出,当做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