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梦瑶得意地接过那些她珍藏的首饰和财宝,笑道:“好吧,既然你这么懂事,那就等着吧!”
谁知安梦瑶比她还狠,光收钱不办事,韩映之左等右等,也不见安梦瑶再派下人过来,本来一共伺候老夫人的有两个人,可是另外一个经常不见,常常偷懒,实则只有她一个人伺候老夫人,老夫人又不是个心善的人,百般挑剔,韩映之觉得再这样下去,她迟早会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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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韩映之忙了一天,在老夫人的床边睡下,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梦里唐一鸣春风满面地迎娶了她,她成了他的正室夫人,随后她生了涵儿,过了一年,又生了颂儿,一家和和美美,幸福无比,她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中不愿醒来!
忽然,一阵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老夫人竟然吃力地摸起一块枕头砸了她的头,将她从甜美梦中砸醒过来,回到冰冷的现实,老夫人咿咿呀呀骂道:“死…蹄…子…水…”
以前韩映之都会匆匆忙忙去给老夫人倒水,可是现在却站在在房中,岿然不动,如坠九天冰窖,生活看不到任何希望,涵儿下落不明,连颂儿也见不到,老爷看到她则是一脸的嫌弃,完全不像以前对她深情相许嘘寒问暖的模样,简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现在还要终日受这老东西的气,韩映之多日以来的怨念猛地升腾起来,看这架势,分明是要逼死她,既然要死,那就一起死,首当其冲的就是这个老东西!
她怒由心生,再也忍不下去了,蓦然抓过枕头,死死地蒙在了老夫人的头上,不停地咒骂,“你这个老不死的,早该死了,我给你生了孙子,又当牛做马地伺候你这么多年,哪一点对不起你?你居然不念及我半分情分,我这就送你下地狱,叫你再不能害人!”
老夫人虽然头脑清醒,可没力气,哪里是韩映之的对手?只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很快就没了动静!
韩映之用尽全身的力气压在老夫人身上,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下没了动静,才战战兢兢地拿开枕头,看着老夫人早已没了呼吸,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在控诉什么,韩映之身子一颤,惊恐地扔掉了枕头,立即吓得瘫软在地,她杀人了,当时脑子一片混沌,现在才感到害怕!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韩映之双腿颤抖,像琴弦一样抖动不停,惊慌失措,恐惧不安,这样的黑夜,看着老夫人死不瞑目的模样,她吓得毛骨悚然,惊魂未定,她虽然并非善类,可这毕竟是第一次亲手杀人,惨笑一声,怎么也没想到精明过人的她居然会落到这个地步?
韩映之一晚上都心惊胆战,她不敢去看老夫人死不瞑目的老脸!
直到公鸡打鸣,她才蓦然惊醒,颤抖着走近老夫人,却像见到鬼一样,恐惧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老夫人的脸冰凉,一双眼睛像在盯着她看,吓得她毛发都竖了起来,连忙闭上眼睛,战战兢兢地抚上老夫人的眼睛,强行让她闭上了眼睛!
韩映之吓了一整夜,现在看着天空微白,思维渐渐恢复了冷静,这么多年的当家不是白当的,现在的关键是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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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府的清晨,老夫人房里传出哀恸哭声,唐一鸣等人被吵醒了,听见声音是从老夫人这边传出的,匆忙披衣起床,来到老夫人房中却被吓了一大跳,韩映之跪在地上,泣不成声,“老夫人去了!”
唐一鸣三步并做两步上前,跑到老夫人身边,看到老夫人已经没有了呼吸,立即跪倒在床前,神色十分悲痛!
其实于他心底深处,老夫人走了也好,她要强了一辈子,如今却只能这样躺在床上,吃喝拉撒全要人伺候,心中的憋屈可想而知,也许走了反而是一种解脱,话虽如此,到底是他的娘,现在走了,心中依然免不了悲伤!
没过多久,安梦瑶等人就闻声而来,看着床上没了动静的老夫人,心中明白了几分,前几天她还来看过老夫人,老夫人虽然说话不清楚,但脾气还是大得吓人。
老夫人也嫌弃她没生儿子,对她也很冷淡,她原本就对老夫人没什么好感,如今老夫人走了,她心中毫无任何悲伤的感觉,不过在这样的场合,总不能表现的过于愉悦,还是很配合地哭了几声!
全府上下一派嘤嘤凄凄之声,吴妙晴忽道:“我昨日还来看过老夫人,她还好好的,今日怎么就去了?”
这话让在沉浸在悲痛中的唐一鸣起了疑心,老夫人骤然离去,他作为儿子,心中难免悲伤,虽然有时候觉得娘早日离去也好,可那终究是生他养他的娘,他忽然站起身,仔细打量已经没了气息的娘,眼睑出血,嘴唇发绀,他做过提刑官,也知道一些死人的症状,立即命人找来阮名扬去请来县衙的仵作,娘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韩映之哭声不减,心中却更加惶恐不安,见老爷要请仵作过来,哭道:“老爷,老夫人已经去了,难道在死后还要惊扰她老人家的魂灵,让她不得安生吗?”
唐一鸣脚步迟疑,有些动摇,韩映之说的确实有些道理,可是正在他犹豫的时候,吴妙晴及时出声了,“若是老夫人死因可疑,岂非死不瞑目?”
说到“死不瞑目”的时候,韩映之神色张皇,再精明的女人,在杀了人之后都很难做到心如止水,总会有一种本能的恐慌,除非杀人如麻,已经成为习惯,可韩映之虽然心思狠毒,却毕竟不是杀手!
唐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