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太医道:“实不相瞒,夫人长期服用一味药,如果时间短,对人并无影响,不过从夫人的脉相来看,夫人服用这种药已经超过五年的时间!”
“到底是什么药?”吴妙晴一向淡然的脸此刻再也淡然不下去了,遇到这种事,要是还能淡然下去,那就不是人了!
“麝香!”吴太医一字一顿道。
“麝香是什么?”吴妙晴是真的不懂!
吴太医神色悲悯地看着激动的吴妙晴,“夫人长期服用麝香,虽然量少,可再有子嗣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且夫人以后的体质会越来越虚弱,为夫人的身体考虑,以后切不可再服用…”
吴太医的话如同晴天霹雳,唐一鸣的目光顿时像刀一样剜过吴妙晴,难怪对他一直冷淡,难道是因为在外面有野男人?
吴妙晴吓得几乎瘫软,拼命摇头,“不可能的,我从来没有服用过麝香,我做梦都希望怀上老爷的子嗣,为唐家开枝散叶,怎么可能会服用麝香呢?”
吴妙晴的一番哭诉终于起到了作用,唐一鸣满是疑虑,“吴太医,你再给好好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太医却并不想多说,并不想干涉唐府的家事,“老夫只是看在夫人和老夫同是姓吴,是本家的份上多说两句,其他的事情与老夫无关,你若是不信的话可再去请别的大夫,老夫已经完成永贞郡主相托,就此告辞!”大概看到唐一鸣质疑他的医术,吴太医面露不悦之色,起身收起药箱,在唐一鸣的目瞪口呆和吴妙晴的伤心欲绝中淡然离开!
唐一鸣的确不太相信,为稳妥起见,后来又派人去街上找了几个大夫,一个大夫不太肯定,另外两个大夫却都得出了和吴太医相同的结论。
这下唐一鸣彻底傻眼了,于他心底深处,他一直都为唐家子嗣单薄,只有颂儿一个男丁而苦恼,娶吴妙晴一是看她容貌秀丽,有小家碧玉的姿色,在潮阳算是个不错的美人,二是她年轻,很有可能能为他再生儿子,可是吴太医居然说她已经服用麝香超过五年的时间了,按照时间推算,吴妙晴进了唐府,就开始服用麝香了,唐一鸣想到了某种可能,蓦然恼怒不已,别的什么事情都可以放过,这件关系到唐家子嗣的大事万万不可放过,高声道,“来人!”
韩映之身边的几个伺候的下人都被带了过来,大刑伺候,他原来就在提刑司待过,对付犯人向来有一套,此刻关系唐家子嗣,更是毫不手软!
韩映之最近一直和唐一鸣闹脾气,生唐一鸣的气,避着不见,等到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已经有一位嬷嬷顶不住酷刑,出卖了她,说出了她为了防止年轻的吴姨娘生出儿子,抢夺她的位置,未雨绸缪,利用独揽府中大权的优势,在吴姨娘的饮食中偷偷加入麝香。
韩姨娘很谨慎,根本就没人发现,一般人也根本不会察觉,再加上老爷也不是很喜欢吴姨娘沉闷的性子,去吴姨娘那边的时间并不多,所以吴姨娘一直都没有怀上子嗣!
唐一鸣脸色黑沉地听完嬷嬷的话,牙齿咬得咔咔作响,用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下人们都吓了一跳,大气都不敢出!
唐一鸣深知韩映之完全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他是纵容她没错,可是她居然在唐家子嗣上面暗动手脚,还不知道有没有对香兰动手脚,唐一鸣第一次觉得韩映之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后背有一种凉飕飕的感觉,脸色阴沉得可怕,连不把唐一鸣当回事的香兰此时也被唐一鸣的气势吓到,不敢再说话!
安梦瑶表面上担心,心中却在幸灾乐祸,韩映之这个作恶多端的女人,早该有今日了!
吴妙晴哭得死去活来,吴太医的话始终环绕在耳边,可能终生无厮,那这辈子不就是毁了?
唐一鸣被吴妙晴的哭声搅得心烦意燥,看到匆忙赶来的韩映之,第一次觉得她的脸如此狰狞丑恶,厉眼一扫,韩映之身子只觉一颤,唐一鸣命人召集全府的人,高声道:“以后府中之事就交由安姨娘主理,颂儿就由安姨娘教导,至于韩映之,从今日起,再也不是主子姨娘,贬为奴婢!”
说完之后,唐一鸣大概还觉得不解气,“贬到柴房去做最低贱的粗使丫头!”
韩映之想不到就一会的功夫,境况就翻天覆地了?
唐一鸣此刻对韩映之没了半点昔日的恩爱之情,全是厌恶,真是贪得无厌的女人,居然想出这种办法扼杀他的子嗣?
你断我的香火,我就折磨得你生不如死,昔日爱侣一旦翻脸,触及了不能触及的底线,便原形毕露,再无任何情谊可以念及!
很快,唐府就传出韩映之哭天抢地的喊冤声,把不大的府邸折腾得鸡飞狗跳,唐一鸣见韩映之到了这个时候还死不悔改,直接命几个身份强壮的嬷嬷将她绑起来,口中塞了脏布,好不容易才得以安静下来,颂儿见到盛怒的父亲,也吓得什么都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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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诗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淡淡一笑,区区一个韩映之,若不是曾经费尽心机地害死了娘,她才懒得花心思对付这样一个人!
云姨担心道:“小姐,那老爷会不会去查证吴太医的事情?”什么吴太医当然是假的,小姐怎么可能真的去冒险请太医?现在在夏侯府是如履薄冰,许嬷嬷随时随地准备抓小姐的把柄,小姐绝不会傻到那份上!
唐诗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