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灯夜读,风轻轻撩起唐诗的长发,轻轻柔柔,唐诗浑然不觉,只是看着眼前的《孙子兵法》,这本书唐诗幼时就读过,并不陌生,不过幼时只觉懵懂好玩,可是现在长大了,再读这本书竟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依次看去,三十六计,金蝉脱壳,抛砖引玉,打草惊蛇,瞒天过海…
等一下,打草惊蛇?唐诗忽然一怔,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四个字,反复念叨:打草惊蛇,打草惊蛇…
夜深人静,唐诗黛眉渐渐弯出坚毅曲线,事已至此,唯有破釜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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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众将领齐聚在夏侯砚账下!
虽然兵器丢失一事被夏侯元帅压住,外人不知,可夏侯砚属下的将领们却怎能不知?
看少将军神色凝重,所有的将领都不敢说话,他们是行伍出身的人,自然知道兵器可以拿来做什么!
一名年轻将领道:“少将军,元帅给的期限就剩下最后一天了,请少将军下令,就是把京城翻个底朝天,我也要把兵器找出来,我就不信这么多的兵器和铠甲能上天入地了?”
说话的人名上官嘉泽,也是夏侯砚麾下一员猛将,和纳兰宏逸同为副将!
夏侯砚淡淡道:“嘉泽,不用担心,我已经查到了些眉目,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了!”
夏侯砚麾下以年轻人居多,上官嘉泽和纳兰宏逸都属于年轻有为的的青年将领,不过也有不少从军资历丰富的中年人,例如徐季,宋瑜等人,尤其是宋瑜,官居游骑将军,在军中威望极高,夏侯砚对他也极为倚重!
此言一出,众将皆面露喜色,宋瑜十分惊异,“真的?能在元帅给的期限之前追回兵器?”
夏侯砚沉着颔首,只淡淡吐出三个字,“没问题!”
上官嘉泽主动请缨道:“少将军,数千件兵器和战甲运输起来不是易事,不如让末将去协助宏逸?”
夏侯砚还没有来得及发话,就听到了外面一阵兵器碰撞的声音,纳兰宏逸挺拔的身躯大踏步进入帐内,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睛!
不过纳兰宏逸并没有高声禀报,而是上前附在夏侯砚耳边说了一番话,语毕,夏侯砚沉静如水的脸庞绽露出一抹笑意。
上官嘉泽见状喜道:“少将军,是不是发现兵器的下落了?”
夏侯砚微笑颔首,“不错,宏逸已经将兵器和战甲如数追回!”
此言一出,许多人担忧的心放了下来,所幸东西已经如数追回,没有酿成更大的损失!
宋瑜道:“恭喜少将军,末将这就去禀报元帅!”
“宋将军稍安勿躁,不如我们先去查验这批失而复得的军资!”
“是!”宋瑜恭声道!
纳兰宏逸,上官嘉泽,宋瑜,徐季等人跟在夏侯砚身后,策马行了半个时辰,到达一处偏远的地方,有士兵在此值守,见到风驰电掣策马扬尘的少将军到来,均神情一肃,恭声道:“少将军!”
几人并未下马,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兵器和铠甲,十分凌乱,上面还有些许泥土和杂草的痕迹,毕竟是杀器,虽然泛着阳光的光辉,依然寒气森然。
上官嘉泽心底的石头放了下来,沉声道:“少将军,劫掠军资是株连九族的大罪,虽然崔沁已经畏罪自杀,可是末将以为应该按照国法处置,不容姑息!”
夏侯砚面沉如水,目光肃杀,“当然!”
“还有,”上官嘉泽道,“此事事关重大,末将认为绝非崔沁一人能为,必须要彻查此事!”
夏侯砚颔首,语冷如冰,“宋将军,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
宋瑜声如洪钟,“末将遵命!”
没有人敢问纳兰宏逸是在哪里追回兵器和战甲的,这件事是敏感事件,连元帅都惊动了,虽然好奇,却也不敢多问,军中自有军中的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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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一个身影鬼鬼祟祟悄无声息地出了军营,施展轻功向远处飞去,很快就消失在融融月色之中!
暗处出来几道人影,夏侯砚长身玉立,在清辉月色下仿佛谪仙,淡淡道:“宏逸,后面的人安排好了没有?”
纳兰宏逸道:“请少将军放心,一切安排妥当!”
夏侯砚嘴角弯出一抹弧度,“跟上!”昨日,阿诗托可靠的人送过来一封信,上面只有四个字,打草惊蛇!
夏侯砚会心一笑,顿知阿诗的意思,这个宋将军就是他一直怀疑的人,也是崔沁生前交往颇多的人物!
可宋瑜身经百战,早已百炼成钢,不但城府极深,而且生性谨慎,他也只有冒险使用这一招,从别处调来大批的兵器战甲掩人耳目,让宋瑜心下起疑,他相信以宋瑜的谨慎多疑必定会去亲自查看那个连鬼都找不到的真正藏兵器的地方!
宋瑜没有骑马,只是施展轻功,在月下飞奔了将近一个时辰,后面的几人穷追不舍,虽然不敢靠得太近,却也没有落下!
宋瑜左转右转,好几次差点甩掉身后的人,终于在一个荒僻的院落前面停了下来,左右看了看,发现四下无人,轻轻敲了几下门,里面很快出来一个贼头贼脑的人,伸出头四处探了探,然后两人都消失了!
宋瑜今日见到少将军找回来的兵器和战甲,暗暗心惊,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兵器藏身之处被少将军发现了?那主子一番苦心经营不是付诸东流了吗?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那么隐蔽的地方少将军是怎么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