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这种办事利落眼里还不揉沙子,不怕得罪人又不徇私情的性格,才是皇上真正信任他,什么事都让六皇子办的原因。
六皇子如今身兼数职,quán bǐng极重,甚至完全不逊色曾经的二皇子和大皇子,可他身边硬是没有任何臣子与他结党营私。
皇帝也从没有怀疑过他,但他的才能却没有任何人怀疑,从皇帝到臣子,都笃定这位六皇子必然会是日后的一代贤王。
如今皇上因为尹双双走之前给的力量,身体特别好,离死还远着呢。
这个时候,无论是那个儿子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的皇位,经历过大皇子zào fǎn和几个儿子争权夺利的皇帝都会心生警觉,百般防备。
可身为皇帝儿子,那个不想要那个至尊之位,当今皇帝的儿子遍地开花,都很优秀。
如果不表现出头,那个位置注定无缘,可出了头却招皇帝的猜忌,这么多年,陆续成年的儿子里,也只有一个六皇子,优秀却不招眼。
这样一个将与皇帝之间的距离和信任度把控的如此好的皇子,要说他的心愿是要当一个贤王,尹双双绝对不信。
不过六皇子有没有野心尹双双无所谓,如果六皇子能够一直这样聪明下去,那么他是下一任皇帝也不错。
一个人什么都能装,但是对事情的好恶却是不能天长日久装下去的,这位六皇子心思多谋善忍,但也确实是严厉不揉沙子的性格。
这样一个皇帝上位,总好过给个人品不过关,或者当了皇帝就耽于享乐的皇子继承了皇位。
尹双双虽然如今身份和六皇子天差地别,但她身为皇帝心腹,地位不能以官位高低来论。
六皇子对尹双双完全没有架子,与尹双双随意聊天,却完全不谈任何政事。
言谈之中没有任何拉拢之意,又能不经意之中就给人留下好感,不过闲谈了几句,尹双双就忍不住感叹,这位六皇子果然是不简单。
六皇子闭口不谈他为何被世家追杀之事,尹双双也知趣的不问,只是和六皇子随意找些话题闲聊,等着追杀六皇子的刺客到来。
俩人没有等多久,船身就再次摇晃起来,兵器相交的撞击声不停传来,除此之外没有丝毫其他声音,一种让人窒息的另类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六皇子已经没了谈话的性质,眉头微皱,眼神频频落在门外,这些死士有多难缠他亲身领教过,这会儿实在是放心不下。
不过一转眼就看到尹双双在一边坐的稳稳当当,身体随着船舱微微摇晃着,面上却是一片沉静,不见丝毫恐惧惊慌之色。
在尹双双的身后,落琳琅同样一脸平静的给尹双双按揉鬓角,缓解因为船身突然摇晃给尹双双造成的不适感。
两个人这样云淡风轻的表现,让六皇子的心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他一个堂堂男子,怎能还不如两个女子镇定呢。
六皇子看向尹双双的眼神带着些佩服:“尹大人当真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到是我胆小了。”
尹双双笑了笑,给六皇子倒了一杯药茶:“刺杀之事下官已经习惯了,自然无所谓,这是药茶,有安神静心的功效,六皇子不妨喝一杯。”
六皇子这才想起来,尹双双这些年虽然不在京城,却帮着父皇没少出谋划策,如今世家被父皇弄的半残,都是靠尹双双的计谋之功。
如此深仇大恨,尹双双的身边要是没有世家的刺客和死士想要刺杀她,他反倒要奇怪了。
这样想着六皇子随手端起药茶,喝了一口,药茶入口,六皇子的脸一瞬间僵住,一口药茶含在嘴里不知道是该吐该咽,因为实在是,太苦了!
他眼看着尹双双刚刚端着杯子毫不在意的一口一杯,还以为不苦的,谁知道自己一入口才发现,这里面怕不是煮的黄连吧。
好容易咬牙切齿的把嘴里的药茶咽下去,苦的六皇子一张俊美的脸都扭曲了,把茶杯放在桌子上,还用手指往远处推了推,他坚决不要再喝了。
尹双双自己味蕾越来越不灵光,所以她还真的不觉得这药茶有多苦,这会儿一看六皇子都要扭曲了的脸,才明白这药茶可能太苦他大概是喝不习惯。
有些歉然道:“真是抱歉,这药茶太苦,想来六皇子是喝不习惯,琳琅,给六皇子换其他的茶来。”
吩咐完又推了推桌子上的水果盘:“要是嘴里还苦,就吃些水果舒缓一下吧。”
六皇子也顾不上推辞,他现在苦的嘴都张不开了,抓了个苹果就咬了一口。
外面的打斗声已经停止,脚步快速行走之声响了起来,很快,燕一和鹰一全身是血的走进房间。
燕一脸上还犹自带着几分不甘:“大人,外面的刺客都已经伏诛,本来属下是想要抓几个活口的,可这次的刺客太难缠,打起来根本不要命,跟野兽似的悍不畏死,兄弟们也不敢留手,结果就都死了。”
尹双双并不觉得意外,死士之所以被叫做死士,就是因为他们完成任务的时候除死不停,而且绝不可能让自己活着投降被俘。
尹双双揉着额头,心情极差,这世家真是可恨,死士简直就已经不算是人了,而是一群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
死士被世家自小以残酷的手段培养xǐ nǎo,长大后脑子里除了执行任务,什么感情都没有,就是一群活死人!
皇家培养人的方法多厉害,训练起来累死人都有可能,可最后也只有暗卫而没有死士,可见世家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