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二是个有野心的人,也是一个聪明的人,他自知自己出身不好,自知自己在燕北军中是不同的,是以……
他比别人更克制,也比别人更努力。
他不轻易发怒,更不轻易在人前,表露出自己的情绪。
哪怕是他的那些兄弟,也极少看到武二发怒,发泄心中的不满。
就是当初,他被南疆的大将军错待,有功劳变得没功劳,把他的一切努力都抹除,他也只是沉默以对,没有在人前表露出了一点不满。
不,不仅仅是人前,哪怕是人后,他也没有表现出一丝不满,他就那么沉默的,沉默的应对一切,而后……
暗中谋划,给对手致命一击。
在武二那些兄弟眼中,武二就是一个强大的,沉稳的,可靠的大哥,就没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到的,就没有什么事,是能让他发脾气打人的。
这样的武二,在军中是格格不入的。
军中的汉子,常年征战,见怪了生死,身边熟悉的人,包括自己,不知何时就会横死。
在这样的环境中,军中的汉子脾气大多……暴躁。
不是脾气不好,只是暴躁,只是容易冲动。
和军中那些汉子相比,武二简直是一个奇葩。
他既不暴躁也不冲动,虽然不常笑,看上去很严肃,但绝不是一个坏脾气的人。
武二身边能有那么多兄弟跟着,就是他前途未卜,也有兄弟愿意冒险,跟他从南疆到燕北,就是因为武二他的脾气,是真的好。
武二不仅自己不冲动,不爱发脾气,在其他人发脾气、起争执的时候,还会过来打圆场。
不能说武二是个老好人,但是……
武二绝对是个沉稳理智的人,武二带来的兄弟,都把武二捧成神了,他们在外面吹嘘,也说他们武二哥脾气好,办事稳重,遇事从不乱发脾气,可是……
现在,此刻!
他们遇事冷静,不发脾气的武二哥,却冲着他们发火了!
一下子,整个军营的人,尤其是武二的那些兄弟,都吓得瑟瑟发抖,一个个不说吭声,连呼气都不敢大声,只怯怯地看着武二,心里暗自琢磨,武二哥这是怎么了?
好在,武二是一个克制的人,发了一通脾气后,武二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他站在原地,深深地吸了两口气,强硬的说:“对不起,我脾气不好,各位兄弟担待一二。”
武二说这话时语气依旧很冲,但是……
这已经,足够让那些,被他吓着的兄弟放心了。
他们武二哥,还是武二哥,没有变。
“武二哥,没事,没事,我们没事……谁都有心情不好,要发脾气的时候,我们都知道,不会放心里去的,武二哥你就放心吧。”
“对对对!武二哥,这事说起来,也确实是我们做得不对,武二哥你教训我们是对的。武二哥,你放心,我们已经知道错了。”
“武二哥,这件事是我们有错在先,你不高兴,吼我们两句也是应该的。”
武二的那些兄弟回过神,开始纷纷承认自己的错误,一个个特别老实,生怕不够诚恳,会惹得武二更不满意。“武二哥,这事……你说得对,是我们做得不好,没有把自己当燕北人。总感觉,我们是在为他们打仗,没想过我们自己也是燕北人,这才让我们觉得不爽,明知有事也不
管。你说得对,我们也是燕北人,是燕北的一份子。武二哥你就放心,我以后……绝不会这样,我会把这当家,以后好好干,再不叫武二哥你生气了。”“武二哥,这事……事情已经发生了。上面的大人物怎么说?我们,我们是不是做错了?以后,他们还会重用我们吗?武二哥,我不想走,这里吃得饱,穿得暖,打仗了还
能立功拿奖赏。最主要咱们兄弟在一起,不用担心分开。武二哥,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不想走。我去给大帅认错,你说他们会原谅我不?”原本只是认错的,听到有人这么一说,一个个吓得跳起来了,连忙凑到武二身边,左一个,右一个的寻问,“武二哥,不是吧?上面真要把我们送走?不让我们打仗?不会
吧?我们,我们……这件事,我们是做得不对,可我们也没有推波助澜,顶多就是假装没有看到罢了。上面不能因为这样,就不让我们打仗,不相信我们了吧?”“武二哥,犯错的是那些狗娘养的,又不是我们。怎么能把事情算到我们头上?这不公平,这对我们不公平。不是说,大家都是燕北的人,要一事同仁吗?怎么现在就不一
事同仁了?燕北军犯了错,怎么没有听到要谴走的,到了咱们这里,怎么就要谴走了?”
“对对对。这不公平!武二哥,咱们不能吃这个亏,咱们,咱们得去闹,得去找上面闹,咱们要公平对待,不能让他们这么欺负人。”
说着说着,几个热血上头的人,就站了起来,嚷着要去找大帅,要公平。
武二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又被他们给挑了起来。武二猛地站起来,朝闹得最凶的人那人,抬手就给了他一拳,“你太娘的,能不能少惹事?谁告诉你,上面对咱们不公平了?谁告诉你,上面不准你打仗了?闹什么闹?大
帅的命令,也是你能置疑的?你不是说要公平吗?现在你给我听好了,燕北军面对大帅的命令,从来没有置疑,只有执行。你现在去闹,是真的要公平?不是要特权?”
武二这一拳用了十足的力道,直把那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