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
“要水”
“水……”
当这个要水的声音再一次在耳边响起时,姜明绿彻底失控了。
“水你mb!”她将压抑的恐惧宣泄而出,冲进厨房拿起菜刀对着四周的空气乱劈一通,然后愤怒地问道:“你tmd到底是什么鬼?!”
第三天了,已在精神崩溃边缘的她终于将憋在心里的疑惑问出了口!
……
有谁知道,自从这个声音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耳边后,姜明绿的世界观经历了怎样的崩塌和重组?
这个声音刚开始出现的时候,她虽然有被惊吓到,但还是能以科学的眼光看世界的,毕竟受到了十多年的唯物主义教育不是?
更何况,这莫名其妙的声音实在找不到源头,她只能进行自我怀疑:我幻听了?
于是,她开始在这个基于自我否定的假设上,以科学的逻辑进行求证……
比如,询问一墙之隔的邻居有没有听到同样的声音;
再比如,去医院的耳鼻喉科挂号,检查是不是耳朵出了什么问题;
更别出心裁一点,在声音传来的时候突然跑到院子周围检查,看是不是有人在恶作剧。
可是,一番求证后,结果统统都是否定的!
邻居大妈表示很安静,然后以同情的目光看着她;
医生再三检查表示器官一切正常,在陪同的好友多嘴说了一下她的家庭情况后,医生也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她;
带着亢奋又激动的神情冲出院子,反复几次后,周围的相亲们也开始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她。
在一片同情的目光中,她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幻听个屁!自己身体健康,耳功能棒棒哒!
虽然这个结论,又让她内心深处翻滚起一股恐慌。
……
就在姜明绿恐慌的情绪刚刚冒头,世界观也慢慢发生动摇的第二天,同村的乡亲们纷纷上门,送来了善意的安慰。
原来,在对第一个假设进行求证的过程中,她的一系列行为让淳朴善良的乡亲们产生了误解,以为她是对奶奶突然的离世,伤心到有些失常。
确实,奶奶去世的消息,是她刚从高考的考场走出后迎来的当头一棒,打得她对全新人生的展望,多了很多伤感和怀念。
可从小和奶奶相依为命,有着十七年无父无母经验的姜明绿早就知道,没有人能永远陪着她,很多事都会亲身经历。
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在弄清了乡亲们的担忧后,姜明绿也产生了第二个大胆却不那么科学的想法:这个,是奶奶在要水喝?
为此,她特意带着纸钱香烛和奶奶生前最爱喝的二锅头,以及满满一大壶凉白开水,去山上祭拜了一番。
可是,当她再次回到自家大院的时候,那个声音依旧带着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扑耳而来。
霎时间,世界观尽碎,热泪盈眶。
就是嘛,作为这辈子唯一疼爱她的亲人,就算显灵也只会告诉她藏在某处的财产,怎么会无故来吓她?
所以这个,一定是不怀好意的妖魔!
……
抱有这样想法的姜明绿,注定彻夜无眠。
尽管当夜深人静时,那个声音会暂时消失许久,但无声的夜夹杂着孤独的恐惧,让一切无声更胜有声。
她脑子里不停地想起恐怖故事的桥段,同时抑不住地跳出许多猜想。
当然,所有的想法都是玄幻的,不科学的。
比如:这是传统的聊斋情节?还是岛国的灵遥孔懿荒苁俏鞣嚼侨宋血鬼之流?……
比起这些思考,围绕着大木床摆放的桃木枝、大蒜和一些勉强和驱邪搭边的物件更能说明她内心的深度害怕。
在煎熬了一整晚后,姜明绿的双眼已经红成了兔子,大脑里的那根弦已经绷到了极限,看着窗外渐渐明朗的天空,一种要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觉悟一下子打通了她的任督二脉——现在正是日出东升的时刻,朗朗乾坤,妖魔们的力量最薄弱,一定要迅速解决!
按照小说和电视里的一般设定,她感觉勇气的buff已经加在了身上。
于是,当那个声音再次传来时,出现了最开始的那一幕。
……
“黄,黄瓜”一个仿佛受到了惊吓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雌雄莫辨。
人,果然要强势一点!指不定最后谁怕谁!
可是,黄瓜是什么鬼?
要不是对未知的事物还有很多恐惧感,她一定有心情往那些不正经的方面发挥联想。
可是现在,在收到声音的回答后,她更加严肃地紧了紧手中菜刀,再次色厉内荏地开口问道:“你在哪?”
“院子里”
回答虽然只有简短的三个字,但是语速很快,而且其中包含的浓浓期待感,就要呈实物状溢出来似的。
面对这样庞大的情绪外露,姜明绿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不好,难道要上门送人头?
想到这,她有一丝怯弱。
定了定心神,她抬头看了看远方升起的可爱太阳,想象着四周“浩然正气”将她保护得严严实实的样子,便雄赳赳地拿着菜刀在院子里翻找起来。
呸呸呸!这事不在大白天解决,难道要留到晚上,在它的主场被宰得稀里哗啦?
良久,她并没有寻到任何疑似黄瓜的条状物,或看上去带点妖魔化的东西,于是出声指责道:“骗人!你究竟是何方妖魔?”
“不骗你”那个声音用委屈的语调反驳道。
不知道为何,在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