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天后
从龙韵山看出去,目光所及之处。重重似画,曲曲如屏。晓山暮霭,青翠欲滴。
流光从执事殿拿了两盒绿黛草出来,娇袭一身水红。以一种特有的娴熟和优雅漫步在广场上。一脸淡淡的疑惑之色…她总感觉有人最近在鬼鬼祟祟的盯着自己,但她又很快的确定是自己恍惚多想了。
整个‘仙阁’,以她乔治流光的身份、灵根以及大家都默认的、与姬云靖的身份关系。会有谁,那么没有眼力劲,不知好歹。敢藏头露尾的对自己有所图谋?垂涎美色?
除非他不想活了,而且,不仅是他不想活了,还是全家都不想活了!
每每想到这些,乔治流光隐约觉得如芒刺在背的那种感觉就瞬间遁迹得无影无踪。她不找谁的麻烦,谁就已是万幸!
只是,时不时的,令自己讨厌的郁寒浅,总在自己的面前乱晃,这让她颇感不舒服。而且,只要一想起姬云靖看寒浅时候的目光,流光就不自觉的想杀了这个贱人。可流光也明白,像郁寒浅这种没有灵根的女子,也只不过用来供人娱乐的。成不了多大的气候,威胁嘛,只是一丁点而已。
如姬苏特一般多情而痴情的男人实在是少之又少。,姬云靖断然不是其中一个。即便自己有多么的讨厌寒浅,她都清醒的知道,寒浅现在还不能死。
寒浅也很明白,自从蓝蝶的出现,乔治流光不会轻易置自己于死地。而命运,更乐意眷顾善于行动和愿意冒险的人。
今日,是最后一次。自己要确认明白的将乔治流光的身‘骨’重温最后一次。她像是即将要上考场的学子,马上就要检验自己是否真的有作画天赋了。
流光走进房间,她喜欢赤脚踩在地上的感觉。
寒浅很庆幸自己当初,将窗户纸捅破的时候,只是,轻微的弄裂了一条缝而已。每次因为逼不得已的偷偷摸摸之后,她又将那纸片‘关’上。
寒浅朝着窗户里的流光笑了笑‘今日,应该是有所不同了~’。
一个人的习惯竟然是如此恒定,流光一如既往,坐在药浴桶上玩弄着药浴桶里的玫瑰花瓣水。她放空心思的脸上,少了许多走到外面时的乖戾与骄傲。
寒浅专心致志的看着流光,她已经深谙她身上的每一块美‘骨’。现在,不过是完全给自己的画彻底的‘定妆’。但是,她仍提醒自己,要集中注意力,不能分神。
她的眼神,清晰敏感的抚摸过这具身‘骨’的所有流线。
乔治流光将玉脚刚刚踩进药浴桶里,就听见窗户外传来的响声。“谁?谁在那里?”流光非常生气的吼道。
一直以来,她都很怀疑有人在偷窥自己,自信和骄傲让她一再否认这一感觉。现在,明明白白的听到第二次声音,她不再自负,立刻穿起衣服,打开窗户。
窗外,寂静如寂,远山长,云山乱,小山青…
她还是没有注意到窗户角落已经破了的窗户纸,只是转身走出房门。朝着左边望去,黄昏下,乌鸦在呱噪的叫了两声,显得这里反而更加宁静。她又放下心来,想必,是自己想得太多。
扭头朝着右边看去,却见着了一个她平日里最讨厌的人,身着难堪醒目的碎牛肉暗红,正朝着她自己的弟子房走去。“怎么哪都有她?”流光在心里恨恨道“不对…”她陷入沉思。
寒浅走在仙草坪里。知道身后是流光,她饶有意思的笑了笑,快步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不久,暴风雨即将来临。
她将以前画的最好的流光身‘骨’的画,都从床底下全部拿了出来。然后,沉下心在桌子旁坐了下来。对比了一下今日的最后记忆。
寒浅迅笔急画,神思如潮。
没多时,手上就有一副犹如神作之艺术,她满意的看了看今日所作之画。她观察乔治流光有整整的27日了,总算,有了她最满意的一张。
她的心,激烈的跳动着。命运的转变,就在此一举了。
她站起来,将画高高举起,由上至下,面带微笑的观摩着。
“哇~寒浅。你好厉害!”慕夏变成人形,惊讶的赞叹道。他盯着画作,想象着寒浅是怎样灵巧的手和心,能作出如此天人之作。
寒浅将画卷起,慕夏随着寒浅卷起的画作一直往下看。直到,整幅画完全卷起,慕夏才撇了撇嘴。眼看着寒浅将那副画藏到床底去。
“这些画,你怎么不藏到床底下去?”慕夏看着桌子摆着的乱七八糟的几十幅画问道。
寒浅微笑道“每一幅画都藏到床底,那岂不是显示不出那张画的珍贵了?”
慕夏做了一个鬼脸“你现在就可以将你的灵根变成8了啊。”他又疑惑的问道。虽然他只悄悄的见过流光一面,但是,慕夏感觉这幅画的相似度,完全刻意以假乱真。
“还是等等吧。”寒浅努力抑制激动的心。而且,她还是没有完全的把握。再加上,她还有别的计划。
“有人来了~”慕夏说完,变成一滴水滴钻进了寒浅的耳朵里。
寒浅将画扔到床上,然后,拿被子遮盖住。这下,她不怕这些画被压皱了。反正最好的那一幅已经藏好放在床底了。
寒浅打开门,很惊讶站在眼前的人。她已经有20天没有见到胡雪成了。
胡雪成似乎完全不记得他们之间尴尬的说过什么,他微笑的将灵马马心捧在寒浅面前。“后日,就是你和小师妹比剑的日子了。我想,如果你下山的话。会不会还需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