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云蓝,笑语嫣然──你猜。
大人计较利益,小孩只凭性情,很不巧的……鬼王矜羯罗就是孩子性。
不如说,鬼都是孩子性──那么任性点、随性些、本性使然也在所难免。
「──猜个屁!」
只听矜羯罗的粗俗、只见矜羯罗的刀举高过肩。
肩至臂、至肘、至腕、至掌、至那把星幽刀,在下一瞬间──化为残像。
挥刀音爆,有如旱地响惊雷。
鬼王矜羯罗──斩尽杀绝式。
八云蓝,藏于袖口的蓄力蓄势也在此就绪等待。
「式神,前鬼后鬼的守护。」
对于鬼的一击……就以鬼来进行对抗。
右侧虚空,犹如镜碎,一只炎红色的鬼手举着巨斧横挡八云蓝,前方。
那是,前鬼,赤眼善童丸的斧头。
左侧虚空,如波荡漾,一只水蓝色的鬼手将水瓶投影至八云蓝,身上。
那是,后鬼,黄口妙童丸的水瓶。
此刻。
星幽刀劈入了巨斧,便无法寸进。
身上灰白之袖燃烧、艳红法衣筋力鼓胀。
「吸──」矜羯罗鼓起了双颊:「呼──」
口吐三分炎、炎加三分力、力追七分劲。
在八云蓝的眼内。
前鬼的巨斧横挡被砍劈切斩拖碎。
在八云蓝的身周。
后鬼的水瓶守护被碎拖斩切劈砍。
任凭──式神,前鬼后鬼的守护被破坏殆尽。
八云蓝眨了眨眼。
「鬼的皮肤比拟合金、鬼的牙能生嚼山矿、鬼的能刮出天沟──刀甚至不一定比得上鬼族的ròu_tǐ,妳们……是最不适合用刀的种族。」
却仅是眨了眨眼
「为什么……妳还要用刀?」
闻言。
矜羯罗,横举那把刀。
那把刀染遍了无数妖魔鬼怪的血。
燃入来自矜羯罗的鬼烧火,粹炼至今的星幽刀。
刀身映出了矜羯罗的鬼眼。
「人类持着各式各样的法器、武器、火器来进行鬼退治……鬼的先天条件太强,让生活很无聊……所以随便拿着一挥就会破碎的刀来──让自己变弱。」
矜羯罗没想到,怎么样也没想到。
握住了刀,对她来讲是如此孱弱的刀。
刀锋、刀刃、刃纹、刀锷、刀鞘、刀柄、刀铭都很脆弱的刀。
明明是何等脆弱的刀,使自我变弱的刀。
在每次挥刀,都像贪食一种甜美的毒药。
「藉由技巧让挥刀不碎,最擅于武器的人类也不是对手、甚至斩杀了比鬼还强悍的妖魔鬼怪……当我望着刀面映影──早已沉溺在刀毒内,难以自拔。」
矜羯罗那嘴尖锐的鬼牙,压抑不住的笑。
额上的炽焰红角烫得骇人。
握着刀,矜羯罗不自禁弯着腰。
空气,因为她的体温焚烫灼烧。
「幻想乡决斗法则,这种过家家的决斗规则只是游戏,勉强考虑公平的游戏,而我处在的现实──已经无法克制刀毒的我,想要满足空虚。」
被星熊勇仪与先代巫女之战。
再次回想起与人类交锋的那段血火硝烟。
被拨撩的矜羯罗。
「我想再次寻找能够与其一战的人类……人间之里那些家伙还是太稚嫩,就算是半妖的妖刀白夜叉,森近那家伙也变弱得不行,更别提行踪不定的魂魄妖忌。」
被刀毒缠身的鬼王矜羯罗,yù_wàng、渴望、奢望,无法自我。
「只剩下──罪袋23号这个男人,能够满足我。」
「因为这样就大闹一番,果然有病。」
八云蓝的红唇微张,吐出的便是挑衅。
对此。
坦然承认。
「在这个被拘束的幻想乡里头……这也是最棒最爽的病。」
矜羯罗将刀尖对准八云蓝。
「我可是追求战斗跟畅快的鬼──继续相互伤害呀!」
「不了……就这样吧。」
八云蓝无奈的双手半举,表示放弃。
「勇仪王曾经说过,希望能让人类来退治妳,正巧的是……他来了。」
是的。
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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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与狐各退数步。
落点于两人前方地面。
那是,以跳跃坠下的从天而降。
轰隆──
将坠落的暴力,尽皆导入大地。
龟裂的土地碎岩、震起的尘埃走石。
那个男人。
接近半蹲的方式,缓缓站起了身子。
踢开踏碎的木屐,赤脚更无所罣碍。
那个男人。
其背后所背负的羽织袴,飘动飘荡。
那写着「雾雨」两字的纹付羽织袴,代表的就是人间之里最强的象征。
那个男人。
雾雨莲太郎。
少年的背影成长现今阔厚虎背……映入了八云蓝的眼瞳内。
唯一不变的,还是从他嘴内吐出的话语,没有变过的话语。
「──我来了。」
「──你来了。」
八云一家与永远亭合作的改造人间罪袋──接近鬼又不是鬼的人类。
大江山之鬼想变弱,学人类使刀却深迷于刀毒,举世无双──鬼王。
双方、双眼的视线。
彷佛不受烟尘干扰。
另一旁。
早苗也抵达此处,搀扶起晕厥的梅莉。
「伤得好重!──祈愿术。」
手上的灵符贴在梅莉那仍然冒血的肩头。
「……」
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