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娇娇快马跑了几圈,才觉得心中郁气消散了些。
她马程快,陈谷谷几人早不知被甩到哪里去了。
下次请客一定要先看黄历!
一大早就各种不顺心!
她正恨恨想着,就听耳边马蹄声响起,凌玉衡靠了过来!
还来!
林娇娇狠狠一眼瞪过去,“你想干什么?”
凌玉衡温雅一笑,“霍姑娘怎么样了?”
霍宜之拿着匕首狠狠往自己喉咙捅的画面再次在眼前浮现。
还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啊!
花朵一般的年纪,又生的清美聪慧,何至于小小年纪就一心求死?
“看来霍姑娘真的病的不轻”。
林娇娇沉沉点头,沉默了一会,开口,“你送的礼,很感谢,但以后不要再送了”。
凌玉衡一笑,根本不在这个话题上多说,反倒问道,“今天怎么没见明公子?”
“噢,他有事”。
林娇娇说着瞥了凌玉衡一眼,抱怨开口,“从他回来就没见他闲过,天天跟着他师父到处跑!
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师父就是看我不顺眼!不想让明哥哥跟我碰面!
一个懂点医术的神棍罢了,尾巴翘的比天还高!算命谁不会啊,我也会算!
我算那个死老头总有一天会死!到时候,我一定要偷偷往他棺材上多吐几口口水!
他那么会算命,有本事他就算一算,我到底会往他棺材上吐几口口水啊!”
凌玉衡被她说的乐了,“你不是也会算命吗,那你算一算,你会吐几口?”
林娇娇瞪,凌玉衡忍住笑,“六一居士享誉大陈,甚至连西蛮也听闻过他的大名,肯定是有真本事的,又怎会是什么神棍?”
林娇娇继续瞪,“你和他好,还是和我好?”
凌玉衡脸上的笑容更深了,“我自然是和你好”。
林娇娇这才发现自己的话有歧义,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凌玉衡就看着她笑,他的笑有种奇异的魔力,温暖而有感染性,林娇娇瞪着瞪着也不自觉笑了起来。
她笑了一会,就催着马往前走,叹着气道,“凌大哥,我觉得这样挺好,我不必小心翼翼去讨你母亲和妹妹的欢喜,也不再怕在你面前丢脸,实在轻松了许多”。
可惜,我一点不觉得好——
凌玉衡眸色晦暗,声音中却还带着盈盈笑意,“娇娇儿高兴就好”。
林娇娇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别过目光,“你母亲和妹妹,现在,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
凌玉衡一语带过,“说起来,娇娇儿这次可真的是让人大开眼界啊!博采堂开办至今,娇娇儿可算是创了半年内从博雅升入采荟的先例”。
“那是!”
林娇娇学着原主的样子,洋洋自得笑了起来,“那是!我之前那是不学,谁知道读书简单的很,我一学就会!”
凌玉衡又笑了起来,时间恍惚又回到了从前,光是看着她,听着她叽叽喳喳说着天真琐碎的话,他就发自心底的高兴起来,忍不住笑出声来……
两人正说笑着,就见两骑远远并肩而来,却是陈谷谷和明澄。
两人正在说着什么,陈谷谷明显情绪十分激动,明澄似乎正在努力安抚她。
林娇娇心头一跳,老天,可千万不要啊!
这两人要再擦个火花什么的,要是明澄真的有问题,她到哪找灭火器灭那小火花去?
她忙催着马靠近两人,陈谷谷也看见她了,丢下明澄,拍马朝她靠近。
待两人靠的近了,林娇娇才发现陈谷谷满脸的怒气,甚至还带着隐隐的哀伤。
生气嘛,对陈谷谷来说,那是家常便饭。
哀伤——
林娇娇警惕看了一眼明澄,探过身子安抚搂住陈谷谷的肩膀,“谷谷,怎么了?别生气了,伤身子”。
“没事!”
陈谷谷扭过脸,“我们跑一圈”。
林娇娇又看了明澄一眼,放开陈谷谷,“好,让你见识见识七七的脚程!”
马蹄扬起浅浅的灰尘,两个少女转眼就跑的远了。
凌玉衡朝明澄意味深长一笑,“明公子离开京城有四年了吧?”
明澄转眼看向他,凌玉衡长叹,“四年,足够物是人非了”。
明澄默了默,开口,“你想说什么?”
“我不想说什么”。
凌玉衡又是意味深长一笑,“告辞”。
他说着朝明澄一拱手,打马朝林娇娇二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明澄凝神盯着他离开的背影,半晌,一拉马缰,往马场外的方向而去,他还有事情要处理,再想,他也无法久留。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跟娇娇儿说上几句话——
……
……
晚上众人告辞的时候,陈谷谷要求留宿,林娇娇自然不会拒绝,带着她一起回了锦乡侯府。
陈谷谷明显有心事,林娇娇问了一声,见她不愿说,就说起了其他事。
两各少女头靠着头裹着一张被子杂七杂八的说着话,不多会,陈谷谷就沉沉睡着了。
她今天心情不好,玩的反而更疯,实在是累了。
林娇娇等她睡沉了,轻手轻脚的起了床,拢好帐子,去了次间看书。
她习惯晚睡,这么早,今天的事情又多,她根本睡不着,不如看会书,反倒能静下心来。
陈谷谷一觉睡醒,不见了林娇娇的人,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次间的林娇娇听见动静,托着琉璃灯走到床边,按住她,“冷,你别下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