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乔站在六层甲板上,漠然看着四层甲板上被鞭打的章纯,很久,才转身离开去;转身的那一刻,君乔蓦地呼了口气,心底从未有过的释然
章纯,从今以后,我们互不相欠。
五层甲板上,黎秋欣赏着黎秋被鞭打的狼狈一幕,嘴角勾出一缕得意;呵,到最后,你还是败在了我手上。
章纯似乎感觉到某道目光,抬起眼眸,正好看到五层甲板上黎秋得意的嘴脸,但是,章纯心里没有气恨,突然,她用尽全身力气喊道
“我没输,输的永远是你。”
她喊着,突然不顾身上的疼痛大笑了起来。
现在的她,完完全全就像个疯子,让人不敢近身。
黎秋怒急,指着章纯喝道“打她,给我狠狠的打,往死打。”
那执着鞭子的人抬头就看到黎秋身上暴怒的气息,脖子瑟缩了一下,纠结了会,扬起鞭子朝章纯身上砸去,刹那间,章纯身上一条条血痕乍现。
章纯被鞭子抽打着哭嚎了起来,因为疼痛,章纯在地上打起了滚,想滚远点,可是她在如何滚,那鞭子都如实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啊”章纯大叫着,叫着撕心裂肺。
然,她越叫,黎秋心里就越兴奋。
章纯哭喊的声音让人心生寒意,胆子小的都躲得远远的,胆子大的则在一旁欣赏着,若是仔细看这些人,就会发现在场观看的大多数来自于帝国的大爵家族。
帝国,那是一个残忍,血腥的地方。
如果说其他国家的世族,血脉里是温驯的,那么帝国大爵家族里的人,他们的骨血里还残留着暴虐与野性。
黎秋欣赏着章纯被鞭打的惨样,兴奋过后,心里却是无比的失落;对于傅城羽,她从来就没有赢过,因为从一出生,她就注定输了,可是她不愿意承认,承认她跟傅城羽的血缘关系,承认她是他的表妹。
黎秋已经无心在欣赏下去了,悻悻转身。
此时此刻,她好想找个地方喝一杯。
阳光穿过透明的玻璃,照入房间,使得宽敞的房间顿时明亮了起来,这里是船尾,甲板所在的地方是船头,所以那里的声音还不足以传播到这里来,即使传播过来了,以四周玻璃的隔音效果,还不足以打扰到房间里的两人。
原本熟睡的君浅突然条件反射般的从床上坐起,温润的眉宇之间难掩疲惫;她的反应,自然惊醒了黎褚,黎褚爬起来抱着君浅。
“做噩梦啦”
声音轻柔,如醇的嗓音让人沉醉。
“嗯,梦见了小时候的一些事。”君浅说着,懒懒的依偎在黎褚的胸膛上。
黎褚在君浅额头上印下一吻。
“以前的事情别想,现在我们要向前看。”
“你这话是在安慰我”
君浅挑了挑眉头,神情怪异道。
“嗯。”黎褚沉吟了会。“浅浅以为是,那就是吧。”
“哼,我看是敷衍。”君浅重重哼了声,佯装生气的推开黎褚下床,从一边亚麻色的沙发上执起一件软薄的外套披上后,出了房间,来到船尾的小型甲板上。
海风拂面,吹起她那及腰的墨丝,使得那一头墨丝像黑色玫瑰般绽放开来;软薄的外套迎风而舞,使得她瘦弱的身板看上去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迎风而倒。
厚重的西装外套突然落在她的双肩上,使得君浅肩膀一沉,没一会,她的纤腰被人从后面搂住。
“别在外面待太久,不然会不舒服。”黎褚弯下身子,在君浅耳边呢喃道。
“嗯。”君浅点头应着,突然想到什么,开口道“只怕前面会很热闹。”
“要去看看吗”他问。
“不用了,那热闹想也想的到会是什么样。”只怕章纯现在还以为是黎秋下的手。
“我家浅浅这么厉害,居然想也想的到。”黎褚轻笑道,一双深黑的眸子饱含着一丝深意,让君浅感觉到了什么,当下,君浅撇了撇唇瓣。
“你少给我阴阳怪气。”君浅淡淡瞥了黎褚一眼,便没有在说话,但是她生气的小模样,却使得黎褚开怀大笑了起来;听到这笑声的君浅,小性子一来,抬起赤着的小脚,朝黎褚穿着鳄纹皮鞋的脚上踩去
黎褚不怒反笑,笑容更加灿烂了起来,他越来越觉得他家浅浅可爱的紧,可爱到他不逗她心里就痒痒。
背对着黎褚的君浅,迎着海风,听着他爽落的笑声,娇粉的唇瓣微微勾起,深蓝色的眼眸划过一缕浅淡的笑意。
章纯算是彻底毁了,在游轮上,章纯每天接受着不同人的鞭打,忍受着他们在她伤口上洒下各式各样的酒,她的皮肤在这一天天下来,慢慢的溃烂,旧伤未愈合,又添了不少新伤。
每天,她都过着非人的生活。
本该天真活泼的小孩,却像恶魔一般把她当成乘骑的马驹;看似无邪的笑脸之下,却隐藏着比大人还要恶劣的心脏。
说她心狠,她看心狠的是他们。
那些自以为高人一等的贵族,那些自以为是明珠的千金少爷,其实,他们才是最肮脏,最心狠的。
章纯心中的不甘,痛恨慢慢积累;她不甘明明大家都是一类人,为什么她却要被毒打明明他们都是一样的心狠手辣,为什么她却要被践踏
章纯只想着自己的委屈,俨然忘了这个这个世界是个怎样的世界世人又是些什么样的世人
夜晚的大洋上,海风吹拂,带着一丝冷意;章纯被冻的身子僵硬的蜷缩在一起,甲板上的瑟缩的她,看上去是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