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东区的贫民窟的对面巷子尽头,一幢豪华的院子里。
一个没了一双小腿的粗壮汉子正坐在一张用水曲柳木料做成的轮椅上,把玩操纵着轮椅做出各种高难度的动作,仿佛身下坐着的是一匹能通人性的骏马一般,而非一张冷冰冰的轮椅。
轮椅后面,一对母子正笑呵呵的看着他在轮椅上表演各种绝技。
那女子摸约二十四岁左右的样子,那孩子也有四岁左右,女子虽然头发枯黄,但身材丰满,体态美盈,一身布衣仍然遮掩不住她动人的身子。
“娘子,你看,这车子好吗?”那坐在轮椅上的正是卓力布,正冲着救了他的命的大恩人高李氏说着。
此时的高李氏已经不是那个居无定所,任人欺负的弱女子了,现在她已经入主掏金帮肖大力的豪宅,做了帮主夫人,而卓力布当然就坐上了掏金帮的帮主之位。
那孩子自然就是狗剩了,现在他就叫卓力布做爹,他很喜欢这个大力无腿大侠,不但对他好,还对娘亲好,现在不但能住豪宅,穿上漂亮的衣服,顿顿都吃上了大米饭了,日子和以前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现在在家不但被无腿大侠宠着,在外面玩耍,小孩子们都巴结他,玩游戏总是他当大王,别人当官兵土匪。
“来,狗剩,咱一起玩!”卓力布拉过狗剩的小手,狗剩便跳上轮椅上,跟着卓力布一起,坐着轮椅飞驰。
“冲呀,冲啰!”两人驱着轮子从高李氏面前一闪而过,接着又调转头,回到高李氏身边,冲她做了个鬼脸。
逗得她笑弯了腰,一张小嘴咯咯而笑,眼泪都笑出来了。
她望向卓力布,和儿子狗剩,看到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幸福的感觉就显在了脸上。
背后的正堂里,一张大红的双喜字还帖在屏风上,他们是昨天才成的亲,办了喜酒,贫民窟和周边所有的人都来贺喜,算是一对正式的夫妻了。
一家三口正在玩着,闹着,一个下人走了入来,报着:“有京兆尹衙门的官老爷上门拜访。”
“官老爷?我们也没认识什么官老爷呀?”卓力布脸色一收,望向下人,疑惑的问。
但下人也表示不知道,卓力布让狗剩跟着娘回房中去,就一个人驶着轮椅走了出去。
来的是两个京兆尹衙门快班的捕快。
两人腰间挂着配刀,一脸傲然的望着卓力布,问:“你就是新上位的掏金帮帮主?”
卓力布也冷着脸,故意露出一脸凶相,淡淡的道:“正是,两位官爷到我寒府有何贵干?”
两个官差互对一眼,心道:“果然是个横着走的人,但无论多凶,没了脚那又能横到那去呢?”
其实,这两个捕快老爷此次上门的目的,就是想探探新上位帮主的底,顺便压一压他的气焰,如果有机会的话,就顺便捞些油水。
那个留着胡子的捕快一双小眼睛一转,打量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掏金帮帮主卓力布,咬了咬牙,又问:“肖大力是你杀的么?”
卓力布仍然淡淡的道:“是。”
“那好,现在的掏金帮是你从肖大力手中夺过来的吧?”另一个瘦高的捕快又问。
“不错,那又怎么了?”卓力布冷冷的扫了眼这两个捕快。
“那好啊,人证物证俱在,你小子逃不脱死罪了,杀人害命,夺人财产,还不束手就擒,跟我们走一趟吧。”
说着,“啪”的一声,一个捕快将锁链拍在桌子上。
卓力布看着这两家伙装腔作势的样子,不禁轻蔑的笑了,两眼盯着面前两个捕快,隐若中,一股杀气渐现。
这两个家伙用这虚张声势这一套吓唬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还行,吓唬卓力布还是欠了点,作为西凉军斥候哨长,军统司的校尉,什么场面没见过呀。
如果真的要捣灭掏金帮,也不会就派两个小虾儿来呀,这不符合逻辑嘛。
看见这个连脚都没有的家伙不但不怕,还轻蔑的笑着,这不是目中无人,不把我堂堂京尹府的大捕快放在眼里么?
两人目光一对,暗暗的点了点头,用眼色交流了一下,决定给这个瘸子一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我铁十五大捕快的厉害。
两个捕快就悄悄的把手伸向刀柄,正欲拨刀。
卓力布双眼一闪,盯着伸向刀柄的手,冷冷的道:“少来这套,别惹我生气,有什么话就直说。”
两个捕快悻悻的把手缩回,强压着心中的怒火,道:“以前肖帮主在的时候,每月给我们的孝敬银子是一百两,现在你的生意做大了,得加多一点,不收你太多,就每月两百两吧。”
“两百两?”卓力布双手不禁一抖,牙齿咬得咯咯而响。
别看卓力布手下有几十口子人吃饭,但这倒马桶的生意确实辛苦,卓力布也从原来抽三成改成抽一成,收到手上的银子也不是太多,又要养那么多人,剩下的银子不是太多,这两个家伙一开口就是二百两,那简直就是要人命呀。
“呵,你们以为我这银子很好赚么?”卓力布脸色更冷了,双眼似乎喷出了杀气,锁定着面前两个小丑,心中杀意渐现,冷笑着:“就一百两一个月,爱要不要那就拉倒,再闹,一百两也没有给了。”
“放肆!”捕快顿时怒了,指着卓力布吼:“死瘸子,你还想不想在东城区混了呢,本捕快就一句话的事,就能把你这小子抓去,关入死牢。”
“呵,我很怕呀。”卓力布不禁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