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他能感觉到那男人对粉妹的暧昧和好奇的眼神。
还有前些天早上在楼道里看到的那个男人。
那明明是粉妹的师父,那个叫什么什么川的律师。他当时的模样似乎受伤不轻,后来下午碰到粉妹,她竟然哭得眼睛肿成那样。
因为什么什么川受伤,就能哭得那样伤心吗?
看来,粉妹再呆,可终究是小姑娘,迟早春天也会到的。
只是,为什么心头有些怪怪的?那一丝丝烦躁和不安,到底从何而来?
这个时候,似乎只有看论文做实验,能稍微压下一些心里的异样了。
想到这里,南之易拿起外套和钥匙,朝门口走去。
“这么晚了还出门?”魏葳有些诧异。
“嗯。”他一边换鞋一边回答,“有点睡不着,回去学校再做几个实验吧。”
魏葳啼笑皆非:“南老师,南大神,南狂人,你这样透支自己的生命,太不负责任了吧?你就算不为你自己身体着想,也为你以后的老婆想想好吗?”
“老婆?”他轻笑出声,“那是什么外星生物?我的生物圈里,似乎长不出那种东西。”
说完,他就出了门,关门时候巨大的声音回响在楼道里。
魏葳摇着头叹了口气。
他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可在某些事情上的逃避,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这样下去,他似乎真的要孤独终老了。
凌俐焦头烂额地整理着手里的一大堆资料,又看看隔壁坐着的颍鸿公司张经理,很有些没抓没拿起来。
她上周才感叹过情场失意赌场得意的,结果南之易就跑出来搅局。
他不过是半夜跑来送了一袋黄粑给凌俐,颍鸿案子方面,就马上就不顺利起来。真是求神拜佛也没这么灵的!
继某钢筋厂拖延交货日期、盛水工地出问题以外,陆陆续续几个在建工地都出了些大大小小的事。
有的是外包的施工队坐地起价,有的是供货商严格按照合同规定的时间要求立即付款,有的是工地上安全检查不过关,甚至还有因为在环保督查时候顶风作案扬尘没处理过关被责令停工整改的。
涉及到法律问题的不多,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谢柯尔让她和张经理一起跑工地。
而他自己,还在发改委参加一个必须参加的会议,时间一整天。会后不久,他还得参加市建委组织的参观学习,还要出国考察。
这些都是每年要完成的指定动作,颍鸿虽然是私营公司,可手上接的市政道桥都挺多,不给足政府面子可不太好。
凌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从律师变成跟班小妹的,也不知道谢柯尔为什么不找他们公司固定的法律顾问反而事事让她上,只不过这些事都属于律师大业务范围内的,加上祝锦川在休养电话不通,她也就老老实实照做。
毕竟,她是律师谢柯尔是委托人,做什么事老板说了算,反正对于谢柯尔来说,区区一点律师费,绝对不会赖账的。
凌俐这两天时间跑了四五个工地,常常是一个问题还没处理完,另一个问题又冒了出来,头绪极多,人也极累。
跟着张经理回到颍鸿公司,已经是晚上八点。他们叫了盒饭匆匆吃完。
做完自己的分内事之后,凌俐看了看还在忙碌的张经理,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张经理,我先回家了。”
张经理面露犹豫,言语间也有些吞吐:“凌律师,能不能……能不能再多坐半个小时?”
凌俐马上点头:“没问题,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开口。”
“不是要您做事,这天黑了,您一个人下楼不安全,也担心您害怕,我马上也做完了,等会陪您下去。”他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脑袋。
“不会啊。”凌俐有些纳闷,指着外面过道的灯:“外面这么亮,放心好了我不会怕的。”
张经理眨了眨眼,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一会儿,他终于讪讪笑着:“其实是前些天见了死人,这两天心里总是毛毛的,我一个人在这层楼……”
凌俐忍不住噗嗤一笑,干脆利落地坐下:“好,等您做完事,咱们一起走。”
原来怕黑怕鬼的,是张经理这个四十来岁的大男人才对!
张经理感激地冲她笑笑,又回了自己座位做事。
他胆子真的挺小,那天之后一直噩梦不停,所以,对于在尸体旁边还能镇定自若谈赔偿问题的凌俐,还是有几分佩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