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这群蠢货!’萧耀南在河边坐立不安,都快十五分钟了,一万多北洋军还在和对岸的福建陆军对射,光从对岸敌人的火力配置,他就已经知道对岸的福建陆军绝不会超过一千人。
虽然侦察连的火力很猛,几乎可以和北洋军一个团相抗衡了,但是这并不妨碍经验丰富的老兵通过枪声辨析人数,要知道打来打去就那么几百把枪,任谁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更令人难堪的是,侦察连的士兵到现在为止,火力依旧强劲,透过枪声发现跟刚才几乎没有变化,这就说明人家在上万名北洋士兵的射击下损伤几乎为零。
说句难听的话,就算是埋藏在地下的‘土龙’,在一万多杆枪的射击下,也能被打成几段吧,如此可见萧耀南麾下这些北洋军的不堪。
而且绝对不是故意放水,试问这些人一个个都迫不及待的朝石桥跑来,足可见他们求生之心极其强烈,正好福建陆军又派人将他们唯一的生路堵上了,这种情况下,还不拼命吗?
那除非这群人都是傻子,或许在白天,有参照物的情况下,这万人射击的确可以给对岸的侦察连造成难以弥补的伤亡,但是现在是乌黑麻漆的晚上。
尽管有远处北洋军主营地的照明弹火光辐射,但可见度仅仅从零上升到一,更何况侦察连藏身于壕沟之内,人与壕沟平行,北洋军慌乱之下,子弹都不知道打到哪里去,又怎么能打中侦察连呢!
本来萧耀南就想着带上这群溃兵,趁乱逃出福建陆军的包围圈,但是现在被福建陆军的一只小部队堵住了,时间紧迫,多在这磨蹭一刻,就多一分危险,如此局势不容他再迟疑。
情急之下,他做出了一个抉择,那就是让这些北洋军在这里拖住福建陆军,自己找个地方藏身,等战事结束之后再出来,或许能顾逃脱。
于是在北洋溃兵同对岸的侦察连打得‘不可开交’之际,他们的‘主将’却不见人影了。
.......
“快!都快点!”
早在冲上曹锟的北洋陆军第三师阵地的时候,郭盛就已经发现不对劲了,再到杂牌军——直隶第三混成旅的阵地,这个不对劲彻底变成不妙。
谁都没有想到,这只突袭部队里面威胁最大的不是曹锟,而是萧耀南,果真是老油条呀!深藏不露,直到战败才展现出自己那份奸滑,愣生生将直隶第三混成旅这只杂牌军保存下来大部分力量。
并且还带着这些溃兵向北逃窜,试图和南雄城内的北洋军部队汇合,打了个好算盘,要知道此刻曹锟不在,这只北洋部队最大的头脑就是他。
只要他逃回南雄,与城内的那个旅合在一起,这两万来人足以成为他萧耀南鼎立天下的资本,虽然不能割据一省,但是在湖南这种地方占据一府之地还是可以的,假如他再有远见的话,直接上书冯国璋,到时接替曹锟的位子那就是铁板钉钉的事。
幸亏郭盛提前安排了侦察连趁着黑夜,泅渡到河对岸,神不知鬼不觉的设下阵地,此刻萧耀南应该正被堵在河边。
只是侦察连虽然精锐,火力得到加强之后,抵得上福建陆军一个营,但再怎么样也只有那区区三百来人,怎么挡得住那么多的北洋军,从主战场的情况来看,逃出去的北洋军士兵至少一万人。
就算北洋军士兵手里拿的是单发步枪,还是老旧的汉阳造,没有一杆重武器,但是一万人每人开一枪都是一万发子弹,倾泻出去那就是弹雨,准头再怎么菜,随便也能命中几个人吧!
侦察连有多少人抵得住北洋军这样的消耗战?只需要几轮射击,恐怕侦察连阵地就会倾覆,到时候北洋军残余就会逃过河水,这一仗就算歼灭了曹锟主力,也算不上大胜。
所以此时此刻的郭盛内心特别着急,不断督促麾下部队向石桥前进,一定要把敌人拦住。
他没有想到,自己过高估计的这群北洋士兵的实力,且不说他们只是直隶第三混成旅的士兵,比起曹锟的北洋陆军第三师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这群北洋溃兵在遭受来自福建陆军强大的炮击之后,原本经过一下午鏖战而疲惫不堪的心神,再一次被摧残,士气低落,别说反击了,就连开枪都没心情。
就算他们能开枪,那又怎样?没有瞄准的枪,一旦射击,那子弹保不定飞哪里去了,又怎么能对侦察连造成重大伤害。
而且侦察连每个人都是自动火力,还有数量不少的手榴弹、迫击炮,足够挡着这群乌合之众了。
此刻的小毛河两岸,枪声不断,侦察连那边自然是连绵不绝的子弹倾泻在北洋军头上,但是北洋军那边却是越打越稀疏的子弹,因为他们突然发现‘主心骨’不见了,所以都没心情反抗下去。
与他们息息相关的侦察连立马就发现了这个情况,侦察连连长王天翼正皱着眉头,思考着为什么北洋军攻击态势低迷。
“连长!还想什么?不管怎么样,这对于我们是个好机会呀!此时不攻击,更待何时?”
这番急躁的话自然是一排长熊磊说出来的了,也只有他会说出这种话,早在阻击战开始的时候,熊磊就通过连接的战壕来到连部,而连部就设置在石桥正前方,正所谓望远镜之下,一览无遗,兼顾石桥两边的情况。
‘难道是我想多了?’王天翼有些掐不准,突然他想起在特战总队受训的时候,教官说过一句话,‘无论在什么时候,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