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市平县,老旧的街道,斑驳的筒子楼前。
一个震惊江河流域叱咤风云的武道神话,却如初次约会的懵懂少年般紧张的站立在街口静静等候。
半小时……一小时……两小时!
他任由冷风侵刷脸颊,目光始终凝在远方。
直到一辆黑色的byd缓缓出现在他眼底,在路旁的停车位上停了下来。
车门悠悠打开,从车上下来一个妇人,看着约莫四十几岁的样子。
妇人容貌朴素平凡,一身衣装合身简单,微微有些发福,目光里给人一种温和善良的纯感,浑身上下充满了浓郁的幸福气场。
但见到张凡那一刻,眼中不由闪过错愕与惊喜。
“小凡,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人正是张凡的母亲骆冰云,一个随着自家少爷温馨了大半辈子的幸运丫头。
“妈!”张凡沙哑了声线,颤抖了心灵。
声音中带着两百年的思念与害怕。
他的目光看着这个平凡朴素面容,眼中满满慈爱的妇人,只觉得一股酸意扑鼻袭来,这是两百年来的期盼。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杀伐果断的魔君,也不是笑傲世间的张凡。
他只是一个受尽了孤独折磨的游子。
“怎么了?”
骆冰云看着张凡的模样,快步上前摸了摸他的脸颊,担忧着道:
“是不是在江南市那边被同学欺负了?还是你爸骂了你?听说他被调过去任职了,回头老妈帮你收拾他,竟敢欺负我的宝贝儿子。”
“嗯。”张凡轻轻点头,笑了。
但眼睛却怎么也无法离开眼前的妇人,看着她那已不再美丽,却永远迷人的浅笑,张凡心底莫名一阵疼痛。
母亲与父亲不同,父亲总是那么严厉肃穆,常年月久扑在工作上,与张凡并没有太多交流。
母亲却是对张凡溺爱异常,不管他做错了什么,母亲总是变着法责骂他父亲或者哥哥,把责任推到另外两个男人身上去。
可惜这种温情没有让张凡享受太久,前世的父母在哥哥牺牲后便遭遇了意外,留给张凡的是两百余载的孤独与悲伤。
“瞧你这德行,去帮老妈把行礼拿下来,等会好好煮顿饭给你解解馋。”骆冰云有些责怪叨念着:“上了高中,连过年都不回来,也不知道想你老妈!”
只是她虽然看着生气的样子,但眼底的疼爱怎么也无法抹去。
张凡走去提着行礼,陪着笑,心底的温暖却如同泉涌一般喷发,任由母亲在啰啰嗦嗦说教,一步一行跟在母亲身边悠悠走回筒子楼上。
他的目光忽的悠长,一丝灵动散入灵魂。
我回来了!
我带着碾压世间的实力回来了!
前世的一切悲剧不会再发生,再没有人能够伤害你们!
……
张凡在享受着母亲的关怀与温暖时。
江南市某部门宿舍。
张天择与副手马添傅正在加班加点审阅着文件,突然间敲门声响了起来。
“进来!”马添傅说了一声,抬头看去,脸色一变:“领导!”
张天择也放下了手上的文件,连忙站了起来道:“谢局,您怎么过来了,快坐。”
来人年岁约莫五十上下,见到张天择如此客气,连忙说道:“天择啊,你可把我瞒得好苦啊!”
“什么?”
张天择一脸莫名其妙!
旋即,又一名中年男子快步走了进来,看了张天择一眼后猛地弯腰道:“可把您老找着了,小人曾伟雄见过张先……张老先生。”
来人不是别人,赫然是江南市颇有名望的曾伟雄。
“张,张老先生?”张天择皱了皱眉,眼前这个男人看着年纪与自己应该不相上下吧?
曾伟雄!
他听过,伟雄集团的创始人,一个身家十亿的大老板,此时却如同晚辈一样鞠躬行礼。
只是!
张天择还来不及问缘由!
后面又来了一名强壮的中年人,一路畅通无阻来宿舍门前。
他手里拿着一个精美礼盒,快步走了进来,谢局看了来人一眼,脸色一变。
“您可是张天择张老?”来人见张天择微微点头,顿时恭敬道:“朱子欢拜见张老,小小心意,还请您老别见怪。”
朱子欢!
江河六市的运输大佬,黑白两道都通吃的遮天人物!
张天择赶忙一把将他扶住:“朱总,你这是何意?我张天择不过是小小的百姓,哪受得起这等大礼!”
“受得起,受得起,比起您老和张先生来,我连个屁都算不上。”朱子欢头摇的如拨浪鼓般。
“那个,朱总、曾总,挤在这里也不是个事,要不去会客厅品壶清茶如何?”谢局说道。
朱子欢连忙拒绝告辞道:“我这冒昧前来已是大失礼节了,岂敢打扰张老清净呢!”放下礼盒,不管两人如何挽留,朱子欢还是执意而去。
朱子欢是精明人,送礼留了印象,却见张天择茫然不知的模样,他心中也把握不准张凡是否愿意暴露身份,旋即又抽身离开,这样便不会踏错步子。
曾伟雄何尝不是聪明人,片刻就明白了其中道理,连忙告退。
马添傅与谢局两人目光疑惑看着张天择,只见张天择也是满布疑惑。
“天择啊!你……”谢局还没来得及问完。
又来了两人,其中一人赫然是李存正。
“李秘书,您怎么过来了!”
谢局连忙迎了上去,只见李存正微微额首,目光落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