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莫要笑得过于灿烂。”
走着走着,发现两人周围越来越拥挤,白顷不得不提醒笑得似乎很是开心的师弟。
不过,看他这样开心,虽不适于这样嘈杂的环境,心里心酸之余不免升起淡淡的心喜。
“我只是很高兴,能在这么美好的夜晚,师兄和我两人能够一起赏月。”
街道两边张灯结彩,彩绸高挂,不远处传来美妙的舞乐之声,酒肆之上,家家户户门,窗户打开,或望月饮酒,或望月品月饼,气氛欢快安详。
“你高兴就好,只是笑得过于注目了些。”
望着不远处台上女子罗裙加身,挥袖而舞的曼妙身姿,白顷不经在她们身上停留多几秒。
她这辈子,怕是没机会和平常女子一样了。
宴玖顺着白顷的视线,看向舞台上姿色只能算是中等偏上的几个女子,眸色一深。
“那台上的女子,姿色怕是比不上师兄三分。”
收回视线,宴玖很是真诚的评价道。
早已收回目光的白顷,听他此言,脚下猛地一顿。
“师弟,男人和女人是不能进行比较,也没有那个男子喜欢被人夸漂亮,或者说,师弟觉得,师兄相貌过于阴柔?”
白顷语气淡淡,让人听不出在宴玖说出夸奖的话后,她此刻是何情绪。
“师兄误会师弟了,我只是想夸师兄,这天下,怕是没有人能及得上师兄你的风采。”
由于街上热闹非凡,他们四周都是行人。
因此,为了怕别人听见自己所说的话,宴玖与白顷的距离愈渐缩小,两人的衣物已经时不时地相碰在一起。
白顷感觉到,宴玖侧着脸说话的温热气息时不时的喷在她的左耳,痒痒的,心也随之莫名的紧了紧,袖中五指一握。
“我们就俗,到楼榭去赏月吧。”
白顷忽的率先走在前面,拉开两人的距离。
不料,由于人流过多,很快,宴玖的身影很快就淹没在人群中。
白顷正要转身寻找之时,人群前面突然传来令人注目的骚动。
“你个小偷,你给我站住……要我抓到你,看我不打你……你个小偷,站住……”
拥挤的人群,男人粗狂,气急败坏的声音愈来愈近。
白顷寻声望去,只看到前面人流耸动,人们纷纷闪躲,就怕伤了自己。
“站住!你个小偷,看我不打断你的腿,让你偷东西……”
男人愤怒的声音朝白顷这个方向逼近,而此时,白顷正站在拥挤的路中央。
不过,很快,以白顷为中心,人群快速闪出一条小道了。
看着只离自己只有几米左右的一大一小,大的手拿大木棍,凶猛地追赶朝她跑来,约莫五六岁,浑身衣物破烂,脸上带着轻微划伤的小男孩。
白顷戚眉,此情此景,让她想起当年,自己在老头带回谷前的那段日子。
那时,她也是这般狼狈,或者,比这小男孩还要狼狈。
为了活下去,她曾放弃尊严,流浪乞讨为生。
有时不幸,得不到一丁点吃的,凭着心里那股不甘和怨恨支撑着她,她不得不每天挨一顿狠狠地打骂,得来一口或臭或生硬的食物。
后来,若不是老头,在她全身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时候突然出现,救下了她。
现在,这世上,也许就不会再有她这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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