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酒吧完全不象小柔在遭遇梦境前那般清冷毫无人烟,在推开门之前,小柔抬头看了看阶梯顶部露出的那一线天空,一缕金色的阳光垂下来,倒也将底部映照得一片清明,完全不似在刚才踏入梦境之前那般阴沉和晦暗。泡-书_吧_首-发
小柔忽然若有所悟,应该早在踏下阶梯的时候,她就不知不觉踏入了梦境,推开酒吧大门的时候,梦境已然开启,只是不知道是谁具有这样的可怕能力,可以在不知不觉之间将一个异能者卷入噩梦之中,小柔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在梦中被杀死了,那么现在躺倒在阶梯上的,一定是自己冰冷的尸体。
她又想起了连接在自己身上那根银灰色相间的虚线,虚线的另一端是她异常熟悉和亲切的气息,那是凌云传递过来的保护力量,如果没有这根虚线轨迹,自己必死无疑。
望着金色的阳光,小柔的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温馨的暖意,从所未有的舒畅感觉从心底一直遍布全身,刹那间令她容光焕发,浑身都渡满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宛如美丽的天使下凡。
白嫩如玉的纤长食指轻轻点开虚掩着的酒吧破旧木门,小柔窈窕的身形悄无声息的走了进去,然后又反手关上大门。
噪杂、肮脏、阴暗、潮湿,这是这间地下酒吧给人的第一直观印象。将近三百平米的矩形大厅摆放着十数张破旧实木酒桌,构成酒桌的实木已经破落的不成样子,桌腿不是布满了深深的各种锐器的划痕,就是断了一块然后又在腿脚上粗制劣造的补上一块木头,宛如顽劣的孩子恶作剧后的玩具。
桌面上的漆色绝大部分都脱落了,因为长年累月不擦洗,木质的底色上铺上了一层黑色的厚硬泥垢,由于过度密实,污垢竟然已经实质晶化,反而看上去细密黑亮,宛如一层新的桌面。黑乎乎的地面上比桌面好不了多少,到处都是灰尘杂物和碎裂的酒瓶,不时有尺长的老鼠从凌乱而伤痕累累的桌腿间出没,在杂物和酒瓶中寻找着可以吃的食物。
吱吱吱……尖厉的惨叫声突然在一只正在酒桌下徘徊寻找着食物的肥大老鼠嘴里发出来,一只足有一米长的皮靴轻轻的踩在了它肥硕的肚子上,只微微一点就把老鼠踩得肚破肠流,内脏混合着令人恶心的黑血流了肮脏的地面一地,看上去令人作呕。
一只比寻常人至少大了一倍的蒲扇大手轻轻的伸到地面上,一把抓起奄奄一息就快要死去的老鼠,全然不顾粘着黑泥的灰色皮毛和敞露着内脏的恶心伤口,一把将老鼠还微微张着尖嘴的头部放进了一张露出残缺不全黄色牙齿的口中,跟着开始硬生生的升嚼起来,老鼠的血液和内脏顺着他的嘴角不断的流出来,很快,就只剩下一根长长的尾巴露在生嚼老鼠的嘴巴中。
那是一名即便坐着身高也在一米九十左右的彪形大汉,香港的冬天虽然仍在零上,但依然让人觉得凉飕飕的,很多行人已经穿起了皮衣,但是那彪形大汉却**着上身,露出如同画出来般的高高隆起的铁黑色肌肉,宛如一个令人望而生畏的铁疙瘩,使人很难相信他究竟是人类还是一个化了妆的人形生物。
粗如水桶的脖颈上是一颗丑陋不堪的脑袋,一头仿佛自下生以后就再没清洗过的披肩长发,两道交叉而过深深的伤痕将大汉的面部分成了颜色各异的四块,仿佛是从四具尸体的面部切割下来不同的部分然后再拼接而成一般,一只眼睛已经完全瞎了,只露出黑洞洞的眼窝,而另一只眼睛则凶恶的瞪视着,露出清澈见底的淡蓝色眼底颜色。
这大汉一个人便占了两个人的座位,手上则提着如同石墩子一般的沉重酒桶,这种木质酒桶如果装满了酒,至少要在一百公斤以上,但是大汉只有四根手指,便轻松的将酒桶提在手里,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将最后一口老鼠肉咽了下去,然后高高的提起酒桶,打开盖子,把六十五度的烈酒如同瀑布一般倒在张开的大嘴里。
浓烈而沉郁的酒味顷刻间弥漫了整个酒吧,空气中酒精的含量迅速提升,洋溢着一股微醺的醉意。
没有人注意这非同一般的奇异大汉,原因很简单,其他酒客也都是同样的彪形大汉,除了脸庞上没有交叉的伤疤之外,将近几十名大汉无一例外都是丑陋不堪,仿佛将这世界上一群最丑陋也最强壮的原始人聚集到了一起。
唯一的一个例外,是站在酒吧吧台后的吧娘,金发碧眼,身材火辣的吧娘虽然看上去不过二十多岁,但是却是一脸冷峻的神情,身高丝毫不下于彪形大汉的她,正在耸动着丰满的胸脯,一瓶接一瓶的将高度的伏特加灌进自己丰满的嘴唇里。
在看到顾小柔缓缓的走进酒吧里面的时候,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堪比菜市场一般的地下酒吧在一瞬间变得平静起来,所有正在喝酒的,或者是划着拳的酒客立刻用野兽一般的眼神死死的盯着眼前如同不食人间烟火般的美丽少女。
小柔那绝世的容姿,光丽照人的面庞,如同白雪一般的肌肤,几乎看得每个彪形大汉的眼睛都绿了,有的大汉甚至怔怔的将酒桶倒提在手里,浑然不觉流出来的烈酒已经将衣服浇得湿透了。
好像最圣洁最美丽的天使来到了地狱里面一样,强烈的反差顿时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小柔的身上,就连一脸冷峻的吧娘也砰的一声重重放下伏特加酒瓶,喷吐着酒气眼神不善的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
小柔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