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风吹过, 岸边的柳枝婆娑。
对视片刻,李茹转开视线。
这个季节虽然林木葱茂绿意盎然,却还是缺了点野趣。
她看了两眼, 转身就准备走。
沈兆麟在那设想了那么多,却没料到她居然会转身就走。
一时想叫住她, 却又把话咽在了喉咙里。
叫住了,两人又能说些什么呢。这么一迟疑, 李茹已经走出去好几步。
凌霄这时刚好就在附近,他原本和刘大有配合整了沈兆麟之后, 就离开河边了
但突然肚子痛了起来, 就随便找了个地方解决。
本想着吹吹河风就回去, 没想到,就被他遇到了这几天一直想找的人。
“缘分啊缘分,瞧这是谁。找了你那么多天,得来全不费功夫啊。”李茹还没走几步, 就遇到一脸得意奸笑的凌霄。
她停住,略略皱眉, 看着对方不说话。
沈兆麟在河里听到凌霄的声音,脸沉下来, 手里的竹竿一扔, 大步往他们所在的方向走。
凌霄忽然收了笑脸,正色道:
“你就是李茹吧, 我们正找你。不管你是故意诬陷还是无意中伤, 苏艺因为你们之间的事, 丢了入学名额,你也有一份责任!”
“你又是谁?”李茹淡淡问道,尽管听完后她也猜得八九不离十。沈兆麟这时正好走到李茹身旁。
“我?我是和苏艺同一批来的,我叫凌霄。我是谁不要紧,重要的是你要去跟我们党支书证明,说苏艺没有陷害你。”
沈兆麟这时冷冷地拦在李茹面前说:“凌霄,这事与其他人无关。你别拿来骚扰无辜的人。”
李茹却直面凌霄,感到好笑地开口:“证明?我为什么要证明呢?她做没做过一些事,你有证据证明吗?”
“我知道她就是没做过。”他说话的语气就像小学生一样,李茹不仅轻轻笑起来。
“口说无凭,你怎么证明?”
“现在就是让你去证明啊。”他皱眉,隐隐有动怒的倾向。他遇到别人胡搅蛮缠、自己又说不清楚的事就会想发怒。
李茹还是觉得好笑,这就是苏艺派来的救兵吗,也太幼稚了。
“那我问你,我怎么知道她说没说、做没做呢?要是在法庭上,你等于是让受害人证明被告无罪,你自己想想,合理吗?”
凌霄不明白怎么又被绕过来了。但他一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什么原告被告,这些东西她怎么会懂?
“你!”
“她私底下做没做什么我不知道,也管不着,但那天明面上她怎么做的,很多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本来我都打算不追究了,你说,是不是这件事我也应该和你们支书好好汇报汇报?”
“你不能这么干,你这是含血喷人!”凌霄义愤不已,突然往前半步。
沈兆麟厉声提醒:“凌霄!”
李茹掸掸身上可能并不存在的灰尘,不甚在意他的怒火:“注意你的用词,小伙子。乱扣帽子是没用的。好了,没事就别在这挡我的道。我只可以保证,惹恼我,你们都没好果子吃。”
说着她抬脚就准备走,凌霄本来还不想让,但李茹面无表情看他一眼,那眼神让他突然觉得,她刚才说的话可能并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
他手脚不自觉地就动起来往旁边挪开了。
但李茹经过时,他还是蠢蠢欲动的样子。
虽然他暂时想不出什么大道理,但忍不住就是想要再拉住她好好理论一番。
一直被忽视的沈兆麟迅速上前挡住他的动作,用力撇了一下头,威胁他最好不要再动。
等李茹走远了,才任由凌霄一把甩开他。
“你在这瞎搅和什么劲儿?你就那么不想苏艺好?亏之前苏艺还那么对你!”
沈兆麟也顺势松开手不管他,转身往河边走去,听到这句话也没什么想回应的感觉。
“我们走着瞧!”被无视的凌霄独角戏唱不下去,转身就准备走。
沈兆麟在背后悠悠开口:
“别再去追着烦她,不然我就告诉党支部,说你骚扰妇女,刷流氓。”
“你这是威胁我?”
“只是警告你。”
“哼!”凌霄气冲冲地从另一条路走了。
沈兆麟看着他离开。
确认他不会再追得上李茹之后,他回到水流越发急的河里,继续搜寻打捞着。
*
晚上,李艳才知道李茹和李正阳两人老往外跑是怎么回事。
知道李茹要找人教她学习,还是个男的,李艳有点忧心:“这学习虽然是好事,但你别找个男的教啊,我怕会惹麻烦。找小泥鳅都比找别人靠谱啊。”
李茹其实也是权衡过的。
能有很多空闲时间给人上课的人也许不多,就算找到一个,也不可能只指望一个人花费所有时间在她身上。
她本来的计划是,先尽可能找多一些能教也愿意教的人,再和他们商量,看能不能轮流着来。
“姐,小泥鳅我的确要拜托她帮忙的,但人家白天都有固定的任务要做,晚上整理内务什么的也要精力,我总不能就指着她一个人祸害了对吧?所以我只能找多几个人试试。”
虽然小泥鳅那个小怪癖是让她心有戚戚焉,但她后来想想还是决定要请求她帮忙。
现在不像后世那样,有钱就可以有大把培训班可以选、大把高级良师可以挑。能碰到科班出身的小泥鳅,又比较可能肯帮她,李茹觉得已经非常走运了。
最多她多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