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领命!”
庞清忙不迭地答道,弓着腰一路跑回去,带领车兵营向前赶去。
看着庞清离开的背影,霍松林恨不得这就跳下马,在他屁股上狠狠踹上一脚!
发生这样的事,别说王爷生气,就连霍松林自己,也是气得不行。
若非方才王爷眼尖,一下子就瞧到了陈沛风,稍后上阵,有那老东西搅和,在旁边跟着瞎发号施令,庞清必定稳不住情形,那么不止夫人的毒药白准备了,就连之前制定好的计划,也会出现漏洞。
如今对面是沐秋领兵,一旦出现了巨大的漏洞和失误,可就不是那么容易弥补回来的了。
很可能,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数万梁军甚至可能全军覆没。
“娘的,这老糊涂!”
霍松林越想越气,忍不住骂了一句。
刘隐原本生着气,骤然听见霍松林骂陈沛风,虽然憋着气笑不出来,但到底消了几分火气。
他冷着脸说:“现在胜负未定,不便重罚,等打完了这场仗,陈沛风罚五十军棍,庞清若能戴罪立功,便只打八十军棍!”
“是!”
霍松林应道。
心里却没有一丝同情。
战场上本就是军令如山,陈沛风如此,虽不算是违反军令,但绝对是扰乱军纪的行为,肯定是要重罚的。
至于庞清……
霍松林觉得,王爷已经算格外开恩了。
因为庞清的行为,是绝对的违反军令之举。
眼下庞清的重要性,帮他暂时保住了一条小命,但对他的惩罚,只会重、不会轻。
“继续。”
刘隐说了一句,语气很是生硬。
霍松林应了一声:“是。”跟着便示意令旗官打旗,战鼓的鼓点和声音随之变化,而号角声再次响起,与先前的一次,也全不相同。
……
南诏盟军围困的中央。
听到变化的鼓点和号角声,梁军两路骑兵迅速向中间冲杀,主动汇合到一起。
远远地看到这一幕,沐秋的眸子不禁眯起。
刘隐居然早有准备!
这一点是他没有料到的。
“原以为他会轻敌,没想到,轻敌的居然是我……”
沐秋喃喃道,随即自嘲一笑。
他以为刘隐经过前几次的甜头,不会太过精心筹划这最后一役,没想到对方竟然完全无视了“沐庆是废物”这个事实,如此用心地演练、计算。
看那两支先锋汇合的速度,和进退的章法,就知道他们一定是早有准备的。
不过,好在他虽然有些轻敌,却从来没有轻视刘隐。
“让中间的盾牌兵,给我死死撑住,务必将敌军两支先锋分而围之!”
“领命!”
发令官得令之后,立即让人变换鼓点,并紧急传信。
看着骑马疾驰的三个发令官,沐秋的眸子陡然眯起。
心中顿觉不妙。
这一战,他以为刘隐会轻敌,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错误,因为沐秋本身并没有轻视刘隐,他已经尽力去准备了。
只是对方阵型、攻守之间的变幻之快,竟让依赖令官传令的南诏盟军有些措手不及。
这样下去,南诏盟军会跟不上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