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君有些发懵。
看到刘隐的动作,她才恍然想起自己方才竟然要用手拾炭。
“看把你吓的。”
她轻笑道,随即蹲下身子,伸手去拿铁钳。
“我来。”
刘隐将她一把拦住,抢先一步将铁钳拿在手里,然后便像往常一样,认真地往手炉里加炭。
等做完了这一切,他将手炉递给倾君,轻声问:“可是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还会觉得冷?”
倾君笑道:“不冷了,只是看见你让人笼炭炉,想起之前你帮我装手炉的事,这才学着你的样子,装一个玩玩。”
“装着玩玩?”
刘隐不动声色,心里却很是担忧。
装着玩玩,至于要用手去抓炭?
如果不是自己回来得及时,凑巧看到了那一幕,即使制止了她,还不一定要出什么事。
“嗯,就是想起你来了,又没什么事做,就装个手炉而已。”倾君微笑道,“倒不是怕冷,也不是身子没好。”
“可我看你悻悻的,以为是身子不好。”
他语气很是轻松,一双桃花眼却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脸上,想要从她的眼神或表情里,看出什么究竟来。
倾君飞快地编了一个理由:
“实话跟你说,这次我是偷着跑出来的,明香和濮阳冥衍都不知道。他们原是瞒着我,没说两军已经交战了,后来我察觉不对,心里头着急,就偷着出来了。而且……”
“而且什么?”
刘隐不禁问道。
他原想问她,为何濮阳冥衍等人都限制她的行动,隐瞒实情,可听见那句“而且”,便不由得顺势问了下去。
倾君犹豫了一下,终还是只说了三分话。
“我在城楼下,听见有几个士兵模样的人在议论,好像想要把我们都控制起来。”她蹙着眉头道,“等他们说完话,我上了城楼,想要向隐卫们一样用软梯出来,但守城的士兵要验看我的令牌,而且是拿到一旁去验,回来的时候,令牌已经被调换了。”
刘隐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倾君立即继续说:“后来,他们还说要拿个什么手令,才能放我出城,于是我又等着他们去讨手令,他们确实也逃讨到了一个什么蔡将军的手令,然后放我下来的。”
“那令牌的事,你是怎么发现的?”
“没发现……”倾君越说声音越小,“是……是我把他们都杀了,然后发现了那块真的令牌,就顺手拿回来了。”
这话不算是谎话。
所有的细节都是真的,只是杀人行凶那个,不是倾君而已。
但如此隐瞒,倾君还是忍不住心虚。
她悄悄看了刘隐两眼,见他脸色沉沉的,心里愈发觉得对不起,刚想伸手去握住他的手,便被他轻轻拉到了跟前。
他一边上下打量倾君,一边问:
“你没受伤吧?”
“我没有,一点皮都不曾碰到。”
刘隐轻笑:“现在怎么这么厉害了?”
倾君只好胡乱解释:“他们人少,不过十几个人,也没想到我会突然动手。”
刘隐笑着,忽地轻叹道:“你能及时出来,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为何这么说?”
倾君不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