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酉十分诚恳地说:“太子殿下如今要做的,只是独力打赢这场仗,拥有属于自己的功劳。等来日凯旋回到都城,首先要对付的,也是屡诏不来的沐元皇子,而非眼前这位沐秋皇子。”
“可是沐秋,”沐庆皱着眉头说,“他也想做这个太子之位呢!”
“沐秋皇子虽然有军功,虽然也有些心机,可太子殿下只看今日,您不是已经把他绑了吗?他的心机,也就这么一点而已,无论如何,都是翻不出太子殿下的手掌心的。”
“你的意思是……”
沐庆眯了眯眼。
“能用就用,不能用,杀起来也不难。”曼酉低声道,“不过太子殿下,您要对付沐元皇子,这是一定的事,沐秋皇子,能留还是留吧!毕竟,如果一下子没了两个皇子,这事传出去不好听,对您的名声不好。”
沐庆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也罢!沐秋就先绑着,等我回去处置了沐元,再理他不迟!”
“正是呢,如此不是皆大欢喜么?”
曼酉笑道。
沐庆不禁瞪了他一眼。
“这算什么皆大欢喜!”
他恨不得现在就把那俩兄弟都杀了,可惜曼酉的话好像又一次很有道理,他还真就不能一口气都杀了。尤其是现在沐元在都城监国,若是沐秋死在了这里,只怕沐元要趁机发难了。
朝中那些老不死的,一个个的都推崇沐元。
也不知道沐元有什么好!
不就是会装腔作势,会装个好人、善人么?还不都是假的!
沐庆想起来,又忍不住气了一回。
曼酉把他的神情变幻,全都看在了眼里,但又好像什么都没看见,只低眉顺眼的,满脸都写着“恭敬”“可靠”,而嘴角,始终噙着一抹微笑。
……
这一晚的闹剧,就这样结束了。
刘隐他们实在是搞不懂,南诏盟军究竟为何要折腾这么一出。
“是在试探咱们的实力么?”
崔施一边盯着大夫给自己清创上药,一边面不改色地问着。
白煦静静站在一旁,轻轻摇了摇头。
崔施不由得抱怨一句:“就不该问你!”跟着身体往前凑了凑,仰起脸,问正弯腰给他抹药的翼方堂大夫,“你说南诏那边,到底想干什么啊?”
突然被点名的大夫不禁一愣,往左右两边看了看,确定没有别的人了,这才试探着问了一句:“崔将军,问——我?”
“是啊!”崔施笑道,“你总比白将军强,我自然要问你。”
“啊?”大夫吓得手一抖,伤药也倒多了一倍,赶忙手忙脚乱地把多余的药掸掉。做完了这一切,大夫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认真对崔施说:“崔将军这话怎么能乱说啊!我不过是个大夫罢了,哪懂什么行军打仗的事?又怎么会强过白将军呢!”
“他是半个哑巴,你话这么多,当然是你更好。”
“别!”大夫苦笑道,“崔将军快别这么说!传出去不吓死人,也笑死人了!您要坚持拿我开心,以后在崔将军面前,我绝对一句话都不会再说了。”
“快别这样,这样多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