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轩又简单答了一声。
下一刻,人便消失无影了。
他先绕到了陈沛风的营帐后头,辨认了方位之后,一路沿着扫雪的痕迹追寻,结果没多远,就发现那白貂进了另一处帐篷。
李轩拿了一根插在路上照明的火把,矮身进入帐篷中。
这个帐篷是存放兵刃的。
他小心翼翼地搜寻了一圈,发现那小东西根本没在此多留,而是从另一处角落钻了出去。
如此四五次,白貂再钻出某一个营帐时,已经不会留下血迹了。
李轩知道,自己今日定寻不到白貂,便将火把插在路桩上,往主帅大营疾驰,去给刘隐复命。
听说白貂诈死,刘隐先是一怔,随即冷笑。
果然不是寻常的貂!
他怎么没想到这事?
只不知白貂是会藏身大营里,伺机再次伤人,还是会逃出去养伤,之后寻找更合适的猎物。
想到这里,刘隐立即吩咐道:“你骑快马追上夫人他们的车驾,告诉神医和濮阳冥衍,说白貂诈死,现已逃走,让他们多加小心。”
“是!”
李轩告辞出去,果真选匹好马追了出去,在离城门不远处追上了神医一行,将刘隐的话简单说了,便告辞回去。
皮伦忍不住看了赵论一眼。
赵论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知道,皮伦心里一定觉得奇怪,既已经到了城门口,那李轩为何不等自己一同回去,反而头也不回的,独自打马走了,显得冷漠生分。
可是赵论又能说什么呢?
李轩就是这样的性格,绝不多事,也绝不多话,想来若不是找白貂的事就交给李轩去办,消息就急着送到这边来,王爷应该也是不愿意让李轩来传话的。
毕竟李轩说的太过简单了——
“白貂诈死,现已逃走,王爷让诸位多加小心。”
刘隐吩咐的,他一个字都没落下,但也一个字都没多加。
不过,倒也是正是因此,王爷乃至赵论自己,才都会觉得极望楼众隐卫里,就数李轩最牢靠。
……
大梁的军营里半夜闹出了巨大的动静,潜伏的细作立即往外递消息。
藏身邵州城们附近的探子见半夜开了城门,还浩浩汤汤进去一大队人马,也急忙往南诏军营递了消息。
不过,沐庆要收到这些消息,恐怕要在天亮前后了。
但此时即便没有收到消息,他也依然睡不着。
那个沐元!
自己写了那么一封信,动之以情、阐明利害,甚至都有些低声下气了,以至于连平日见着自己就要吵一架的沐秋,都不远千里地来了。
那个沐元竟然没有来!
谁不知道,沐元一早参政,颇有声望建树。之前自己和父王同染风寒时,沐元还曾有一段时间监国,也正是那两三个月的沐元监国,害得自己如今处处被动,在朝中难以取得人望!
若非自己硬撑着,在三月内把监国之权夺了回来,沐元恐怕就要摇身一变,成为众人心之所向了。
而几个邻国,也都是从那时知道有沐元其人,并对其敬佩有加,至少表面上一派和睦,当面、背后,有口皆赞。
如今沐元不来,来的是和几个盟国多少都有些过节的沐秋……
这联盟,怕是两日之内就要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