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刘隐的吩咐,李轩自去收拾白貂的尸体。
刘隐则回了自己的营帐。
倾君人已经送去邵州城,此时她的帐篷里人去屋空,刘隐心中懊恼惭愧,正是最不想睹物思人的时候,加上陈沛风虽然已经解毒,但至今还在昏迷,依照神医的吩咐,即便清醒了也要静养,不能劳碌,那么军中许多事需要重新安排,还是在主帅的营帐里比较方便。
然而进了营帐之后,刘隐的心却迟迟静不下来。
说是要安排军务,实则是躲在里头发呆。
……
李轩一路去了陈沛风老将军的营帐,走得飞快。等他到帐前时,却发现那些关心陈老将军、半夜赶来探望的将军们,一个都没有离开,也都没有进帐去。
“他们怎么站在这里?”
李轩走到营帐门口,问守在那里的魏平和孙恩舟。
孙恩舟低声答道:“才刚也曾想要进来,是白将军说人多气杂,恐怕对陈老将军恢复无益,霍将军又问了翼方堂的几个大夫,大夫说进去无用,太吵反而不好,霍将军便依言将众人拦在外头了。大家只等着陈老将军醒了,就各自回去呢。”
魏平好奇问道:“你来做什么?王爷让你来打听消息?”
虽然这么问,但魏平心里却觉得不是这么回事。
王爷要想知道消息,等他们去禀报,不就可以了?何必特意打发李轩来一趟。
何况李轩这性子,六亲不认只认王爷,从来都是给王爷做辛苦活的。
最机密的事,也是赵论和李轩经手。
“王爷要那只咬人的白貂。”
“白貂在里头?”魏平有些惊讶,跟着又问,“抓住白貂了?”
怎么他守在门口,却没听见有人说过“抓到白貂”的话呢?似乎只有夫人他们在里头是,提到过几次“孽畜”,应该就是骂那小毒物了。
孙恩舟关切地问:“说起来,可是那白貂把夫人也咬了?”
李轩只“嗯”了一声,算是答应,随即掀开毡帘进去。
屋里有四个翼方堂的大夫,正围在昏迷的陈沛风身旁,嘀嘀咕咕地轻声议论着,前一句是感慨貂毒厉害,后一句则是赞叹神医医术高明。
听见毡帘响动,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回头来看。
“李护卫!”
众人拱手,打了个招呼。
李轩抱拳回礼,一双眼睛扫过陈沛风那张恢复血色的脸,便开始在地上寻来寻去。
“李护卫可是要找什么东西?”有个方姓的大夫凑了过来,“不如说给我们听听,大家帮着一起找?”
其余几人闻言也都凑了过来。
此时,李轩已将帐篷内肉眼可视的地方都看了个遍。
让他意外的,是根本没有王爷口中的“白貂尸体”。
想起自己进来时几个大夫的低声议论,李轩不禁想:莫不是那貂毒稀罕,这些大夫们心中好奇,当个宝贝捡走了?只是我若逼问,未免也太伤和气。若果真被他们拾去了,不如我说了实话,也免得他们藏着掖着,大家都不安生,也无法像王爷交差。
拿定了主意,李轩抱拳道:“是王爷让我来寻白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