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冥衍,你敢去!”神医又吼道,“临溪,不许进来!你敢进来一步,我就立刻毒死你!”
“临溪”刚抬起的脚,瞬间落回了原地。
他还真就不怕神医那些毒,老头儿医术再高明,在用毒一项上,也绝对不会比自己强。但是,进去却找不到药箱,自己岂不是要露馅了?
露馅了,还玩什么?
如今被人胁迫,不能进去,这是最好不过的了,“临溪”自然从善如流,乖乖地站在门口当摆设。
濮阳冥衍看了“临溪”一眼,转身掀开帘子。
“嗖嗖——”
两声犀利的破风声响起。
濮阳冥衍轻轻一跃,重新退了出来。
众人这才发现,毡帘之上,不知何时多了两支小巧飞镖,通身幽蓝,显然是淬了剧毒。
帐篷内的人已经气到跳脚。
“好你个濮阳小儿,我说不让你去,你非要去!”神医的身影映在帐篷上,看得出来,他被气得直打转,“你若是敢去,明天我就离开这里!”
“师父这是何必?陈老将军为国尽忠,也是一条好汉,咱们能救自然要救。”濮阳冥衍隔着帐篷和师父对话,“师父有气,只管训斥徒儿就是,又何必迁怒外人?”
“你——”神医的身影一顿,接着又开始打转,“好哇!你还知道什么叫‘为国尽忠’了是不是?你小子平日里眼高于顶,连你老子都不放在眼里,现在为了个丫头,竟然学会说瞎话了。”
“……”
濮阳冥衍嘴唇紧抿。
这一次,他没有出言制止,或者反驳。
此时四周已经聚集了一些人,若是自己此时反驳,难保不会火上浇油,到时候师父真的说自己暗恋倾君的事,那自己就真的不用再留在军营里了。
甚至,再也不能到她身边,关心她,保护她。
他了解师父的性子,方才说要去给陈老将军看病,也是为了激师父出手。
而此时让师父消气的最好办法,就是暂不吭声。
不过,师父这一次的气性,怎么这般大?
“濮阳小儿,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过去,我就把解药都砸了,砸个稀巴烂!”
帐篷里的老者又补了一句。
这一句,倒是骇住了濮阳冥衍。服用一次解药,只管三天之效,三天之后需要再服,这也是为何毒药只制了几天,解药却一直炮制到现在,且直到现在还在继续制作的愿因。
濮阳冥衍无奈地看了看帐篷上的人影,转身叫过大嗓门那位,低声道:“快去翼方堂叫几个人,先稳住陈老将军的伤势,师父这边,我再劝劝。”
话说完了,大嗓门却没动弹。
“怎么?”濮阳冥衍问,旋即猜到了缘由,“可是翼方堂的人都束手无策?”
大嗓门苦着脸,点了点头。
他是真没想到神医这么难请,脾气居然这么大,比他们家陈将军的脾气都大——不对,是比骑兵营的武将军脾气都大。要是早知道,他就算掐自己大腿,也会把那些赌气的话咽下去的。
濮阳冥衍眉头一蹙,问:“那,翼方堂的大夫可说过,陈老将军的情形,还能等多久?”
大嗓门一脸懊悔,声音也终于低了下去:
“最多,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