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白煦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或许,她的安危,会因此得以保全吧,毕竟,白煦不相信岁华晚之毒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解。
让少年生出和刘隐比较的心思,把她的感情当做自己要争取的奖励,凭自己对少年的了解,想必在没有分出最后的胜负之前——或者说,在少年没有获胜之前,少年不会让她轻易死去。
而之所以对她如此费心,白煦理解为,她毕竟是自己在这世间最初的温暖,也是救自己活命的人。
他可以不念情,但是须得报恩。
“你今天,就是想来折磨我,让我知道她中毒了?”
刻意的,又提了一回中毒的事。
“不是啊,我是来找你,让你想办法把我安插在你军中的。”少年说着,嘴角轻扬,“不过,现在我好像有了更好的去处呢!”说着就要走。
白煦急忙阻拦:“你要去哪里?”
少年不禁驻足,回头看着白煦轻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
说完便闪身出去。
门口还有守卫!
白煦不禁大惊,想要出声阻拦,奈何少年身法太快,开口已是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在帐篷内。
也是他身法太快,两个守卫不过一时分神,心下琢磨为何白将军不点灯,便被少年溜走了。守卫只觉有个黑影在眼前闪过,依稀带起了一阵风,却没看见人影儿。
“别是,闹鬼了吧?”
“呸呸呸,别瞎说!军中阳气最重,这里又是白将军的营帐,怎么会有鬼?!”
“我胡说,我胡说!”守卫一边说,一边打了自己两巴掌。
白煦在帐内没动。
一来,是他中了“镂骨”剧毒,虽然被立刻解毒,但仍然觉得虚脱乏力,不过片刻的疼痛,却耗费了他不少气力。
二来,则是因为心乱。
当初离开少年的时候,少年的武功还没到这个地步吧?看少年如今的境界,或许刘隐根本打不过他。可是那个奇怪的少年,一直没有跟刘隐交手的意思,也不给他下毒。
不过,当初自己离开的时候,青君还是那个,给自己下了烈性春y药,又丢给自己一个八岁女童,并在旁“咯咯”发笑的人。
如今,她却好似不认识自己。
更是一副光明磊落,真像个女中豪杰了。
想起往事,白煦忍不住轻叹,咬牙撑起身子,走到烛台旁边,将蜡烛点燃。
一支,是邻家妹妹,他送她书籍,她笑靥如花。
第二支,是自己流落街头,十岁的少年险被人收作娈t童,反被一个七岁的女孩儿所救。
第三支,是马上的英姿。
烛台上的三支蜡烛尽数燃起。
白煦发觉,自己的心,好像又被照亮了一小块。
……
主帅营帐外,临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片刻也安静不了,抚掌望天团团转。
“不行,我去迎一下他们!”
嘀咕了一声,临溪拔腿就跑。
“哎——”
白煦派来的手下想要出声阻拦,却反被守卫的魏平拦住了。
“让他去吧。”魏平苦笑,“他再在这里多呆一会儿,我就要吐了。”
那临溪,一直转啊转的,晃得他直眼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