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君痴痴地望着刘隐。
在阴谋诡计面前,他是懒惰的。
甚至宁愿相信人心向善,也不愿意恶意揣测先皇。
然而这一切,只是因为他名刀明抢关了,脱不开驰骋疆场的男儿气概,不屑于动脑。
但绝对不是没脑子。
自己若能和他一起战死,也算轰轰烈烈了一把。
若是回到朝堂,那就叱咤风云一把,让狗皇帝不得安生。
“……你盯着我,想什么呢?”刘隐眼里带笑。直觉告诉他,倾君在欣赏他。
“看你好看!”她笑了一声。
“好看便多看。”刘隐说着,忽然脸色一沉,可很快,他就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怎么了?”倾君何其敏感?刘隐的变化,自然没能逃过她的眼睛。
“没怎么啊。”
“你撒谎。”
“我撒谎做什么?”刘隐弯唇笑了笑,伸手倒茶。
“你还假装倒茶,你在掩饰!”倾君皱眉,“不是说好了不能瞒我?是不是周啸天的事,还有什么后患?还是有人对我在军中提出异议了?”
“都不是,别多想。”刘隐胡乱安慰一句。
可倾君仍蹙眉。
“好啦!”刘隐无奈一笑,“我是觉得,南诏那边应该会有大动作了。”
“怎么说?”
“他们消停了也太久了,这样安静,应该是要有大行动了,你把重要的东西都收一收,咱们人少,他们若是全力攻营,或许我们需要弃营进城。”
“难道他们一直打不下来,坐不住了?”倾君抿嘴思考,许久才又抬头,道,“依我看,要么是联盟内有人不愿意了,不想一直消耗下去,要么就是之前咱们猜的,南诏国内的变故加剧,让他们不得不大规模进攻,来个破釜沉舟。”
刘隐淡淡道:“依照实力,该破釜沉舟的是咱们。”
“可这个架势,却是他们摆出来的。”倾君得意地扬了扬眉毛,“所以,如今最着急的,应该也是他们。”
“这话倒是不错。”
倾君愈发得意,滔滔不绝了起来:
“着急就容易乱,乱就容易输。不就是他们人多,欺负咱们人少吗?咱们可以用计策啊。你看那些以少胜多的,都是用奇谋,或者利用天象、阵法、奇巧装备,比如咱们也可以诱敌深入,然后借助风势施展火攻;或者像在船上一样,用毒烟袭击,让他们浑身酸软,使不上一点力气;又或者派人暗杀那个太子?”
刘隐否定:“暗杀不行,即便是我,千军万马之中,都不敢保证可以得手。沐庆一定早就防着这个了。”
倾君见他没对火攻、下毒提出异议,心念微动,接着说下毒的事:“你知道吗,你们这个时代,还算是‘冷兵器’时代,虽然已经有了火药,但是并没有广泛使用,用途也窄得很,基本还是刀枪剑戟、近身肉搏,如果能有‘热兵器’,那就万事大吉了,可惜我完全不懂。”
刘隐见她说得热闹,最后说了句“不懂”,有些哭笑不得。
“别笑啊。”倾君嗔了刘隐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