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塘府产的,说是最近两年才有的。”倾君笑看手里的茶杯,脸上不无得意,“好像还没什么人注意到呢。不过你知道吗,这茶以后可厉害,特别出名。”
“这样也会出名?”刘隐有些意外,又问倾君,“是你买的?”
倾君抿嘴:“我记得该是这个年代研究种植龙井,所以去钱塘的时候,就特意去西湖边上找了一回,果然被我找到了两棵树,可惜过了时候,我手欠,到底摘下来一些找人炒了,聊胜于无罢了。不过夜深了,我方才是为了祛心火弄这么一壶,你喝一杯就算了,不能多喝。”
“好。”
刘隐笑了笑。
这道理他自然知道,只是倾君关心,他乐得只说一个“好”字。
倾君有些高兴:“等春季再去采茶,给你尝尝好味道。”
刘隐又笑:“好。”
倾君见他这副样子,忽然生出促狭之心,笑着说:“我这次带的茶还有一种,就在路上买的,便宜得很,也不知道是什么茶,苦森森的没什么味道,也不太提神,明天煮给你喝。”
“既然说了不好喝,还给我喝做什么?”
倾君一本正经道:“那茶的味道是差了些,不过好在够苦,喝完之后嘴里就只剩甜了,倒也有些滋味,就如人生一般,苦过之后很容易觉得甜,熬过去了,就只剩回甘。”
“那好,明天给我尝尝。”
倾君不禁一愣。
刘隐见她呆呆的模样,心中一软,伸手抚上她的脸,柔声道:“我想试试苦过之后的回甘,这样,也好更珍惜如今的日子。”
倾君脸上一红。
她原本是想捉弄刘隐的。
那茶真的是苦得不行,当初是上官迟买来,专为捉弄神医和濮阳冥衍他们,“苦后回甘”,还是她一次偶然的感触。
可刘隐显然认真了。
倾君倒没觉得心虚,反正回甘之说不是谎言,而他乐意为了她尝茶,她便乐意煮。
正感动着,刘隐忽然收回手,并坐直了一些,道:“说回正事。”
“嗯?”
“周啸天这个堂主,我是不会让他继续做下去了。原本我也想让他让贤,不过当时我属意的是秦煜,现在秦煜跟着你,我倒有些犹豫了。”
“犹豫什么?”
“秦煜回凌波堂,虽然能服众,可是我看他的样子,未必愿意回去。况且让他带着人跟着你,也是很不错的。你需要多些人在身边。”
“我要那么多人做什么?”
“相信我,用得着。”刘隐也不多解释。
倾君虽想不通,可刘隐的话她还是相信的,何况留人己用,对她而言绝对是件好事,至于为什么需要,却不是什么值得刨根问底的问题了,遂先在心里接受了这个提议。
只是对于刘隐说的秦煜“不愿意回去”,她心中不太明白。
“怎么会?”倾君不解道,“为何说他不愿意回凌波堂?因为他宁可领罚?那只是对周啸天有意见,不爱在他手下吧?”
若是秦煜还认凌波堂,她自然要成全。
“自然不是这个原因。”刘隐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