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峰的小心脏一颤,猛地闭了嘴。
国字脸没听清他俩的话,还以为是苏阳识大体,不敢得罪了凌波堂,见蒋峰也不吭声了,不禁得意一笑,对二人抱拳道:“堂主还在等,不打扰了!”说完便去拽秦煜的胳膊。
秦煜闪身躲开,眼角都不曾往他身上撇一下。
国字脸正要拿“堂主”压秦煜,就看他直奔倾君营帐,“噗通”一声跪在门口,口中大喊了一声:“夫人!秦煜有事求见!”
国字脸见状不禁害怕,可一想到周啸天说的那些话,他就慢慢放心下来。
这事没闹大,他们只能陪王爷演戏,少不了要吃哑巴亏,可一旦闹大了,王爷肯定要顾着兄弟们的面子。就算王爷为了笼络那娘们儿的心,不过是打他几板子,小惩大诫罢了。
倾君在屋里和刘隐说话。
这一日连同明香进军营的,还有倚竹那个丫头。她此时说的,正是倚竹和吴家的事。
“我并不知道有个湖州吴家。”刘隐道。
倾君奇道:“莫不是他们为了设计陷阱给你?又或者单是吴家得罪了人,所以才有这一劫,什么勾连前朝、窝藏余孽,其实都是骗人的话?”
“倒也不至于。”刘隐认真琢磨了一回,“要想害人,办法多得是,扯上前朝是下策之一——别的不说,作为吴家罪状的证据,睿宗的私印,他们又去哪里弄?”
“依你这么说,吴家的私印,八成是真的?”
“一定是真的,只是究竟是吴家自己藏着了,还是主人不查、被下人连累,就不好说了。”刘隐倒是很确定私印的事,因为他知道当今皇帝对前朝的忌讳。
因为那些忌讳,其实都从他刘隐身上而起。
对于与前朝有瓜葛的人,他不会放过,也变得更加谨慎。宁可错杀不可错放的事,在面对跟刘隐相关的事时,是这位圣上绝不会做的:他绝不会允许自己在和刘隐角力的过程中落下风、失去民心。
“可是吴家……我是真没听过。”
刘隐摇了摇头。
“稍后我让倚竹过来服侍梳洗,王爷看看?”
“看什么?”
“看她是不是可靠,顺便套几句话?”
“这还用老烦我?”刘隐挑眉,故意揶揄她道,“本王的夫人,定能替本王分忧,不是么?”
倾君闻言白了他一眼:“好没脸!”
刘隐笑而不语。
看他这幅样子,倾君知道他是真不打算亲自过问倚竹的事了,不过她倒也理解刘隐,毕竟与刘氏有关的只是那个姓柳的厨娘,最多捎带上吴家的老爷,和倚竹几人没什么关系。而刘隐进来军务繁忙,分身乏术,这种事情自然丢给自己了。
倾君早惦记着要问倚竹,她总觉得这个丫头知道点什么。
“那便我去查好了。若有结果,我再告诉你。”她到底应承下来。
刘隐挑了挑眉毛:“不嫌我没脸了?”
“嫌也徒劳!”倾君说着,含笑瞥了他一眼,“谁让我心善,见你劳累,心中可怜你呢?”
他又趣道:“你别是心疼了就好。”
倾君的脸飞红一片。
就在这时,帐外开始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