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闻朝派出去的人身手却远不如那伙蟊贼。
他谋划了几日,才确定了“偷人”的主意,又命人暗中召集了不少当地的无赖流氓,尤其当中一些人拳脚上还算不错,令窦闻朝陡增了信心,决定放手一搏。
可自己派出去的人竟然没了消息,天快亮了还没回来,这让窦闻朝坐立不安,他思来想去,唤过一个妓j院的小倌,给了那人三两银子,如此这般交代一番,让小倌去衙门口打听消息。
妓j院的小倌只看银子办事,收了银子后,不等天亮就出去,蹲在府衙对面等消息。有早起的衙役见他行踪诡异过来问话,打个照面之后也认出是妓j院的人,不禁笑问“可是哪个公子闹出fēng_liú债了”,之后便由着小倌继续蹲在那里。
熬到天亮时,便见一骑马男子过来,到衙门口说了一挥话,守门的似乎吃了一惊,当即进门找马知府去了。不多时衙役返回,将骑马而来的男子叫了进去。
小倌站起身,掸了掸衣服,笑嘻嘻蹭地过去,从袖子里摸出一块二三钱的碎银子,塞在剩下那个官差手里,口中打听道:“不知出了什么事?”
“与你们无关。”看门的衙役收了银子,心说这事多半是那伙盗匪贼寇做的,与妓馆、小倌那些fēng_liú案无甚关联,便实话实说道,“西湖边上有一户人家,乃是新来钱塘府的,昨天夜里遭了贼。”
“这么急忙报案,别是出人命了吧?”
“听说是他们把贼人杀了。”
“多少贼啊?都能杀了?”小倌一脸惊讶。
衙役却没立即回答,他竖了眼睛警惕地打量小倌两眼,反问:“你问这些做什么?莫非你们家与贼寇有些瓜葛?”
“不敢,不敢。”小倌连连摆手,接着又塞了半两左右的银子到那衙役手里,赔笑道,“只是好奇,打听打听。”
“打听用得着给银子?”衙役扬着眉毛,语气轻佻,“别打量我蠢,不过是收了你们的银子,说两句闲话罢了,要紧的我自然不会告诉你。”
小倌腹诽,相当不以为然,脸上却一派诚恳,笑着附和了半天。
衙役气儿顺了,索性把报案人说的话一股脑告诉了小倌:“听得说夜里遭了两拨贼,加起来有几十人,被他们家杀了十来个,剩下的全都擒住了,如今特意来报官,请知府大人派人去将贼人押解回来收监呢。”
小倌吓得吐舌。
几十个贼寇让那家人杀了十来个,还擒住了一大堆,这得是什么人家?
衙役却因收了银子心情大好,继续道:“那些人之前也来过,擒住了江南那伙强寇的十几个人,许是因为这个得罪了人?如今在城里开着绣坊,一看就是有来历的。”心中又想起之前叶捕快告诫不要招惹那户人家,书记大人也特意交代,说尽量别起冲突,当时他并没太放心上。后来听说那家人让知府吃了瘪,自己还想去找找麻烦,也算给知府大人出气,或许还能得个管库收税的好缺,如今却只有庆幸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