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都不能去吗?”管家小心翼翼地确认道,“若是别府的夫人、小姐来请呢?”
“不行!”
谁知道那丫头会不会借机跑去刘策身边。
慎王只觉气得牙疼。
他不让殷夜如去武安王府,自然不仅是嫌丢脸。
若是刘隐在府里,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如今守着王府的是刘策那小子,那可是从小就有一肚子鬼心眼,掘坟放火那样淘气,心思又重、手段又毒,殷夜如去见刘策,慎王是一千个不放心。
尤其是在殷夜如参与了他对付刘氏的一些事情之后,慎王更不可能让她再去刘策跟前转了。
而殷夜如这些日子几乎每天都会往武安王府跑。
起先她只是试试,后来便成了习惯。
最开始的三两日,刘策的态度十分冰冷,殷夜如虽然灰心,却死活都要坚持,结果久了刘策竟也和气了起来,甚至还会和殷夜如说上两句。这令殷夜如开心异常,愈发早出晚归起来。
岂知刘策只是查不到慎王的动作,心中反而不踏实,他曾以一些江湖或朝堂之事试探殷夜如,殷夜如心中不爱防他,多少有些话顺着就说漏了,刘策心中也便有数,知道能从她这里问出些消息,态度上因此和气,然而心里却还是半点也瞧不上殷夜如。
哪知道殷夜如心中却也有自己的算计。
先时她因深恨刘隐,后又嫉妒倾君,这才主动帮慎王,多次前往武安王府打听消息。
如今刘策对她,与当初慎王对她何其相像?殷夜如又哪里会全然无知无觉?
她是经历过这种利用的,早就看出刘策的心思。
只是她乐得被刘策重视,哪怕这种重视只是利用——那也需要自己有用不是?即便心中隐有不甘,殷夜如还是天天往武安王府跑,甚至会故意“说漏”些什么给刘策听。对于刘策,她倒真不爱防备,一颗心总是不自觉地就往刘策那里靠。
二人各怀着心思,就这么日日相见,倒也相安无事。
这一日殷夜如从洛阳侯府出来,照旧跑去了武安王府,并在刘策身边待了大半日。
然而今日她的心中却愤懑恼怒,只不知朝谁发作。
不为别的,只因刘策的态度又有些冷了。
殷夜如只琢磨了一会,便知是因为自己所知已经太少的缘故,毕竟有些时日没有跟着父王筹谋,不知道荆州那边的进展,刘策试探几次却问不出东西,或许是没了耐心,又或者心中开始防备她,这才寡言鲜语。
结果憋了一肚子回府的殷夜如,进门就听见管家的话。
“小姐,王爷说明日起,请小姐不要随便出门了。”
“不要随便出门?”殷夜如扬了扬眉毛,“我何曾随便出门过?今日是洛阳侯世子夫人宴客,你也是知道的。”言下之意是责备管家没有说明。
“小姐,武安王府的事情,王爷知道了。”
“是谁说的?!”殷夜如瞪着眼睛。
“是王爷问起,我对王爷说的。”
“冯庆,你可长本事了。”殷夜如冷笑一声,娇弱的身子都跟着那笑声颤了两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