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夫人！”国字脸急忙唤了一声，之后便杵在那不动。
瘦尖脸以为窗外只有倾君，因此不怎么慌张，忙笑着凑上来，没等看清就说了句：“管夫人安好！”
之后，他才看清院子里是什么人。
管夫人和她那个小丫鬟果然都在。
但绫波堂这俩人不以为惧，令他们愣住的，是院中另一个人：濮阳冥衍。
才刚他俩的话，濮阳少庄主一定听去了。
依照这几天的事来看，若管夫人认真计较起来，濮阳少庄主十之**会跟着掺和，作证说他自己也听见他俩背后的议论，他二人就是再怎么推脱好像都没用，毕竟，凌波堂堂主可以轻视管夫人，却不会不卖无垢山庄一个面子。
事到如今，是坦白了呢，还是继续嘴硬？
俩人蚊子哼哼似地叫了声“濮阳少庄主”，互相偷偷看了一眼，之后便飞快地计算起说实话的成本。
嘴硬未必有用，但如果坦白了，堂主为了顾全大家的面子，定会牺牲他二人，虽不至于要人性命，一顿好罚重打、甚至驱逐出凌波堂，都是极有可能的。
还是先咬紧牙关再说！
国字脸打定主意，忙给瘦尖脸又使了个颜色。
“要不要先商量一会儿？”
二人循声看去，发现说话的人是管夫人。
那么方才窗外那句“说谁呢”，也是管夫人说的。
“商量？”国字脸睁大眼睛，装起无辜，“我们正商量明日早起的事呢。”
瘦尖脸忙点头：“是啊，是啊！我们商量明天早起的事呢！”
国字脸笑道：“不知夫人这么晚过来东院，可是有事吩咐？”
“有。”倾君微微一笑。
是有事才来？那怎么濮阳少庄主也跟着来了？二人一时没想明白，但听见倾君说“有事吩咐”，便以为她又要借凌波堂的人去办事，才刚悬着的心往下落了两分。
就在国字脸眼神飘忽，面露希望时，倾君“嗤”地笑出声。
“就你吧。”她说着，指了指瘦尖脸，“把你们堂主叫来，说我在这里等他，有话要问。”
瘦尖脸心说不妙，但不敢太过猖狂，直接拒绝倾君的命令，只得一面哼哼唧唧答应，一面偷瞄国字脸那个。
这婆娘！平日看着她和和气气，竟然如此有心机！
国字脸心里将倾君骂了几十遍。
如果派他去找堂主，他至少可以言简意赅通个气，一会儿也好一致对外，把眼下的事揭过去。结果这婆娘眼挺尖，从开始就一直盯着他呢，这会偏没用他，反把另一个派了出去。
自己的同伴是什么样子，国字脸还是很了解的。
那小子尖嘴猴腮的，但嘴巴却最不灵，平时插科打诨的本事就不怎么样，偏胆子也不大，遇到事了，说话更是颠三倒四。指望瘦尖脸去，三言两语就把事情和堂主说明白，国字脸觉得还不如指望管夫人不追究。
瘦尖脸见国字脸一脸慷慨赴义的悲壮，并不多看自己两眼，那边三个人又一直盯着他，只得硬着头皮去请人了。
周啸天听说倾君大晚上找她，还是去东院，自然先起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