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君有些懵懵的,一点细节都想不起来:“他可告诉你那人的姓名了?”
“没有。”明香说,“他们正说话,很快会进来。人似乎就藏在这屋的密室里。”
倾君若有所思地点头。
明香挽着她的胳膊,将她哄回到炕上坐着:“既然是暖的,就别浪费了柴火,你这走一天就喊累的,还不好好上去歇着?”明香笑着劝。
倾君嗔了她一眼,笑着往炕头挪了挪。
不一会儿,濮阳冥衍和孙叉、吴氏夫妇进来。
濮阳冥衍点了点头。
孙叉立即打开衣柜的门,将底层木板抽了出来,然后在地上摸索了几下,开启了密室的入口机关。吴氏随即上前,将里头的人解了穴,搀扶着上来。
光线照不到的角落里,一个身影渐渐清晰起来。
身影孱瘦,走起路来似三月新柳,婀娜摇曳且娇弱矜持。
一看就是个女子。
人影越往上,那人的样子也就越清楚,不等阳光将她整张脸都照亮,倾君便低呼出声:“清溪?”
清溪一愣,茫然地抬头来看。
见来人是倾君,她先是一怔,随即有些欣喜,可很快的,眼里就是困惑、失望和怀疑。
倾君还沉浸在震惊之中。
她张了几次口,最终却只说了一句:“你怎么……”具体想问什么,她没问出来,心里也有些乱,其他人更是听不懂。
清溪明显瘦了。
而且瘦得有些吓人。
还有,清溪眼里那种倔强和怨愤,是倾君从来没有见过的。
“为什么藏在密道里?”倾君忍不住问濮阳冥衍,语气仍旧平和,因为她相信濮阳冥衍不会故意让人这么做,即便真的这么做了,也是有恰当的理由的。
何况,话才问出口,她就想起来,自己坐着的这铺炕可还是暖的呢。这样的天气,孙叉和吴氏用不着火炕,只有瘦成这样的清溪,才需要如此注重保暖。
于是,倾君又换了一个问题。
“你们去王府里把她带出来的?”
“不是。”
濮阳冥衍说。
然后便看着清溪,又看了看吴氏,似乎想让吴氏把清溪带走。
清溪却使劲儿挣了一下。
没挣脱。
她干脆用有些嘶哑的嗓音说:“有话当面说吧,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会在这里。”然后,定定地看着倾君。
“为什么,你也会在这里。”
殷清溪一字一句,冷冷质问。
语气十分冷漠。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讥讽,眸子居高临下地打量在倾君脸上,好像认定了倾君是为了什么龌龊不堪的目的,才特意把她囚禁在此。
可眼底,确实深深的嫉妒。
倾君有些不虞地皱了皱眉。
她想起来,自己听说清溪被人投毒,慎王府里乌烟瘴气、无法保证清溪的安全,曾经请求濮阳冥衍帮忙照看一下,不过当时她并不认识什么人,也没经历过太多的事,对于刚来这里就认识的清溪,着实有一些好感。
可她没想到濮阳冥衍照看得如此彻底。
更想不到,殷清溪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有些恶毒,有些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