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正好有事要找兄长呢。”
刘策笑道,说完便在亭子中间的石凳上坐了。
他确实有事要找刘隐说,不过眼瞧着这俩人闹别扭,刘策心里的好奇也是有的。
倾君也没回头,只淡淡说了句:“那你等着吧。”
“干等也是无趣,这样,你把我昨日教你背的那些心法,以及修炼时对应的时辰、要领,讲一遍给我。”他要确保她确实记住了,免得练了两个月还没效果。
那时她要是看清她自己了,他再说教她翻墙,只怕小妖精就不肯学了。
“我现在不想说话。不过那些口诀什么的,我都记着呢。”语气波澜不兴,听不出往常那种厌烦,也听不出有什么伤感。
倒像是一汪死水。
“那我问你,今日午正时分你要做什么,亥初又练哪一段?”刘策故意试探。
“亥初是第一段,静心那一大篇。”倾君不以为然地回答,然而正要继续往下说,却不禁愣住了。
午正要练什么……有这个时辰吗?
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可万一说不出来,刘策会不会借题发挥,又说她不想走?倾君不甘心,紧紧抿着嘴,绞尽脑汁思索起来。可连她自己也没发觉,如此认真并非出于对课业的负责,而是只为了证明自己想离开这里。
至于是证明给刘策,还是证明给自己,她便更想不清楚了。
将记下的经文一一回忆了一遍,实在没有一个该在午正时分练的,除非是她记错混了时辰,否则就是刘策故意的。
“没有这个啊。”倾君语气软了些,回头看着刘策,问,“午正不需要练习吧?”她虽觉得自己没错,到底还是有些心虚。
刘策“嘿嘿”一笑。
“午正要用午膳,吃完了还得歇息。”
倾君气得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果然是故意的!
无聊!
刘策却自言自语起来。
“不错,不错,当真记得清楚。你今日就练亥初的一段,明早卯正也还得练着。明日我过来时,教你些基本招式,看看你心法运用上有没有天分,再定后日练哪些。”
本想对刘策的话充耳不闻,奈何他实在太吵。
于是她告诉刘策:“刘隐回来了,你不是要去找他么?”
“在哪?”刘策一愣,四下里张望起来。
“才刚从院子那边过去了。”说着,伸手往东指了指,“八成是去了筠修馆。”
刘策闻言抱拳:“多谢。我今日还有要事需找兄长,须得先告辞了。练功的事,还望你自己多多上心。”
“嗯,亥初,我记得。”
刘策嘴角一弯,又露出那个妖媚的笑容,转身就往花行院大门奔去。
迅速地消失在倾君的视线里。
回头看看几个丫鬟,知道她们今日听去的太多,好在除了疏英、烟柳以外,不过两个年级尚幼的小丫头。
“王爷说怕我被人欺负,让我学武。”
到底还是解释了一句。
话出口后,倾君又忍不住后悔,觉得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越描越黑!
不过刘策就要白跑一趟,为了人身安全,还是走为上。
把鱼竿往旁边一丢,像手上沾灰了一般拍了拍手,起身说了句“回吧”,大摇大摆地往屋里逃。
筠修馆门前,刘策一面往里走,一面问侍卫:“王爷在里头呢?”
“回策公子,王爷未归。”
正在疾走的刘策猛地站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