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中,哀嚎声声。
因着追月所用的兵器中都猝了毒,以至于受伤的将士们所承受的不只是外伤,还有因这毒而引的内毒之痛。
“他们太可恶了!军队里竟然用毒!”云素语得知这事,立刻愤然道。
御司暝虽不至于像她这般愤懑,但心中对他们的手段也是不齿的。
云素语想了片刻,她忽然看着御司暝道:“也许我能救他们!”
她眸中盈亮,白皙的脸上尽管风尘仆仆,但却精神奕奕。
“可他们人太多,你救不了多少的。”御司暝不忍道。
“能救多少是多少,至少也能帮到你一些不是么?”她笑道。
营外的哀嚎声四起,有将士冲了进来报告:“陛下,又有两人咽气!”
每日都有人因毒而死,再这样下去,几乎所有中毒的人都会在这种折磨下死去,那是他的士兵。
御司暝沉默半响,才道:“好,我答应你!”
云素语立刻笑道:“那我立刻下去准备了,将军!”
她像模像样地行了个军礼,俏丽的模样让御司暝原本沉沉的心终于轻盈起来。
“等下。”他唤她,上前将她微乱的鬓拢好,“先去洗把脸,你这副模样,简直就是只猫!”
云素语点头,弯眉而笑。
因着中毒人数众多,云素语不能像以前那样直接一个接一个地喂,为了提高效率,她准备联合军医一起,将自己的血液融合在士兵们日常饮用的药中,希望能起到解毒的效果。
第二天,当她换了一身便捷的军装出现在御司暝眼前时,他眼前一亮,竟觉她这副装束比以前还要漂亮。
“怎么样?”云素语转了个圈问道。
御司暝点头,将她揽入怀中:“漂亮!”
云素语出了营,跟着军医一起查看用药后的将士们的情况,听着军医的分析,她知道她的血起作用了。
被稀释的血的效用并没有达到立刻能够治愈的效果,因此,云素语需要在他们每日的药中配合加入自己的血液。
一日三次,每次都需要几乎半碗的血液,即使是生血机器也会有疲惫的时候。所以云素语在第三日便因贫血而晕倒。
御司暝看着躺在床上的云素语,心疼地轻抚她苍白的脸颊。
“陛下,素语姑娘不能再放血了!”军医在旁边轻声说道。
他自是不会再让她放血:“将军中最好的生血药取了用,我要她好好的。”
军医应声退下。
云素语这一昏迷便是一天一夜,直到次日清晨,她才终于醒过来。转过头,她看见御司暝一脸憔悴地趴在床边。
“御司暝?”微弱的声音将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御司暝抬头,见她醒来,立刻上前扶起她:“饿了吧?我让人准备了粥。”
说完,他转身唤了人来。
“我睡了很久么?感觉好饿!”云素语轻声道。
御司暝端了水来喂她喝了口才道:“嗯,一日夜。”
“这么久!”没想到自己那么能睡,云素语不禁有些惊讶。
用过粥,云素语便要起身,却被御司暝按住。
“怎么了?”她问。
御司暝沉眸看着她,眸中满是心疼:“不必了,他们已经好多了。”
两人说着话,却听营外一阵喧闹,紧接着便听副将刘玉一脸喜色地冲了进来。
“陛下!将士们有救了!”他冲上来,不及行礼便大喜道。
“说清楚!”御司暝起身上前,抓着他的肩膀。
刘玉抬头,粗犷的脸上竟洋溢着无尽的笑意:“有个姑娘说能救他们,我们本不信,可是她却执意要做给我们看。”
听到这里,御司暝便不再迟疑,立刻跨步出了营帐。
军营外,锁芯熟练地在中毒的将士们身上用针,只见片刻后,那原本面黑抽搐的将士们,便一个个口吐黑血。
接着,他们便由战友们扶着回了军营。
一个接一个,锁芯忙碌地将将士们体内的剧毒逼出,身上的汗水早已将衣物湿透,贴着身子将她妙曼的身子显现出来。然而此刻,数以百记的将士们都无心去看她身上的尴尬,只顾着喜于自己的获救。
军营中一片喜意,即使是云素语当初鲜血救人时,他们都没有那份深切的感受,毕竟一个人的血总是有限,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获救。而现在,终于有一个人能救下他们,他们哪里还能不高兴。
这一日,从清晨到黄昏,锁芯一直不停地忙碌着,云素语也出来站在御司暝身边,望着她忙碌的身影而无法帮上任何忙。
看着这样不一样的锁芯,御司暝深深为自己早逝的师傅感到高兴,他笑了笑,轻轻搂了搂云素语的肩,带着她回了营帐。
锁芯撇了眼他们离开的方向,又转头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最后一个士兵的毒解了,锁芯在他的感谢声中起身,却忽地晕倒在地。
军营中。
昏暗的烛火照着床上人的娇小身影。她苍白的脸上汗渍与尘土混合,满脸狼藉。
云素语轻拧毛巾,将她的脸轻轻地擦拭,不过片刻,那娇俏的容颜便显了出来。
她似乎在外面过得并不好,原本精致娇嫩的肌肤不知何时已经退却,此时竟有些说不出的粗糙之感。
叹了口气,云素语将毛巾放回脸盆,正准备起身,那垂在床边的衣袖却被人抓住。
“你醒了?”她重新坐下,看着盯着自己的锁芯道,“饿了么?我给你拿点东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