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顿,又正容接道:“目前的这位铁板令主,由年龄上判断,该是‘不老双仙’的儿孙辈,如果他口中的叛徒是他的师伯或师叔,那他对老弟的怀疑就不能说没有理由了。”
韦由基蹙眉沉思少顷,才注目答道;“副座,这问题,恐怕不这么单纯吧?”
白存孝点点头道:“是的!最近江湖上有一个尚在暗中活动的组织,名叫通天教,铁板令主怀疑那通天教主就是他本门的叛徒,而老弟你更可能是通天教中的高级人员。”
韦由基苦笑道:“通天教这个名称,属下还是此刻才由副座口中听到,想不到所谓寰宇共尊的铁板令主,竟也无凭无据的,故入人罪……”
白存孝忙截口接道:“老弟不可乱说,事实上铁板令主仅仅是对你有所怀疑,而命老朽暗中调查,老朽因深信老弟你绝非通天教中人物,所以才来一个瞒上不瞒下,直接向老弟说明。”
韦由基沉思着道:“副座如此信任,属下非常感激,只是,号称武林偶像的铁板令主既已对属下存疑,为免增加本局麻烦,我想,就此请辞。”
白存孝笑道:“老弟,辞职二字,不许再谈!你要知道,你是四海镖局的人,铁板令主对你怀疑无关紧要,只要总局主和白存孝对你信任就行了!”
韦由基显得非常激动地道:“副座这知遇之恩,令属下不胜铭感,只是,铁板令主方面,如何交代呢?”
白存孝笑道:“用不着交代,老朽已在令主面前拍胸担保,如果韦由基有了问题,唯我白存孝是问!”
韦由基苦笑道:“副座盛情固然可感,但属下可不能莫名其妙地背这黑锅呀!”
白存孝微微一楞道:“老弟之意,是……”
韦由基接道:“属下之意,是想请副座跟铁板令主打个商量。”
“如何一个商量法呢?”
“请铁板令主安排一个时地,由武功上考察属下的师承是否与他那叛徒有关。”
白存孝笑道:“老弟可能是有意斗斗铁板令主吧?”
韦由基点点头道:“属下也确有此意。”
白存孝敞声笑道:“英雄出少年,老弟豪气干云,老朽由衷佩服,只是……”
他语音略顿之后,摇头说道;“这办法行不通。”
韦由基讶问道:“为甚么?”
白存孝道:“老弟忘了,咱们这一段话是瞒上不瞒下的,如果老朽向他提出这请求,岂非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泄漏他的密令已属罪无可恕,而轻视铁板令主的权威,那罪名可就更大啦!”
韦由基剑眉紧蹙间,白存孝又微笑地接道:“老弟,不必为这些事情在烦恼,有道是:浊者自浊、清者自清,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行了,别人的怀疑,大可付之一笑。”
韦由基神色一缓道:“是的,谢谢副座的开导!”
白存孝正容接道:“老弟,老朽有几句知心话,希望你勿等闲视之。”
韦由基也正容说道:“属下恭聆。”
白存孝道:“有一件事,也许老弟还不知道,总局主和老朽,都是既无子女,也没收徒弟。”
韦由基方自轻轻一“哦”,白存孝又轻叹着接道;“而且,总局主和老朽都是已入土半截的人,而四海镖局这一份基业,撇开未来的发展不论,光是目前,纵然不敢说绝后,也该算是空前的了。”
一顿话锋,目光深注接问道:“老弟,明白老朽的意思么?”
韦由基苦笑道,“副座,请恕属下愚鲁,还没明白。”
白存孝笑了笑道:“老朽索性说明白吧,老弟,你目前不但要好好地干,而且也得多负点责任,因为……因为你就是这偌大基业的继承人!”
韦由基似乎大吃一惊地道:“副座,属下怎配!”
白存孝笑道:“配不配,你我心中各自有数,老弟,你说是么?”
接着,起身拍拍韦由基的肩头道:“老弟好好歇息一会儿,洗尘宴开始前,老朽再来请你。”
但就当此时,门外一个清朗的话声道:“副座在这儿么?”
白存孝听门外有人问他,忙沉声问道:“谁?”
门外语声道:“属下汤章威,有要事禀告。”
白存孝道:“有话进来说。”
随着一声恭喏,一个青衫年轻人走进屋内,向白存孝躬身施礼道:“见过副座。”
白存孝一指韦由基道:“参见柏总督察。”
青衫年轻人应声向韦由基深深一躬道:“属下汤章威,参见总督察。”
韦由基早已看出了这汤章威就是“南方孤独翁”独孤钰的徒弟,也就是前此在茶洞救援三英镖局收服韦庄时,在朱诚手中吃瘪的汤章威。
当时,汤章威因韦由基迟迟出手,致使他在朱诚手下吃了亏,而对韦由基暗怀怨恨,想不到目前又碰了头,而且是屈居于韦由基的属下。
韦由基心中暗笑,但表面上却一面还礼,一面笑道:“不敢当!司兄这一向可好?”
汤章威漠然答道:“托总督察洪福,还好。”
白存孝注目汤章威问道:“司镖师,有甚么事?”
汤章威这才谄笑道:“回副座,今晨洛阳城中,传出了一件奇闻。”
白存孝漫应道:“甚么奇闻?”
汤章威道:“事情是这样的,有人在四城城门及闹市中贴出同样的招领告示,那告示的内容大意是;有人于去年中秋节后的某天在云南大理洱海中一个小岛上,以十两白银的代价买到一